- 視頻點播
- 音頻點播
長篇東北大鼓書六祖惠能 高春艷居士主講 （第五集） 2006/3 北京 檔名：52-183-0005
第五回 砍柴養母
上文書說的是惠能於中秋節的前一天於市賣柴，見大街上有個老乞丐爬行著，舉著雙手向人們乞食。人們見他污穢不堪，誰也不肯向他施捨，這叫錦上添花多的是，雪中送炭沒幾人。惠能一看，心中不忍，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塊月餅遞給老乞丐。這惠能太善良了，自己都餓著肚子沒捨得吃，那是準備給母親帶回去的。在此他毫不吝嗇的把這個月餅施捨給老乞丐一塊，這個老乞丐抓過月餅狼吞虎嚥就吃起來了。
就在這個老乞丐捧著月餅享受美味之際，突然街上一陣大亂，人們像躲瘟神似的往兩邊一閃。人群閃處大搖大擺走過兩個人，左邊那位是個胖子，只見他大腦袋胖乎乎，看兩頭一般粗，母豬眼雙眉禿，哈巴狗鼻子朝著天，蛤蟆嘴一鼓像夜壺，肚皮足有四指厚，脖子上的胖肉打嘟嚕，站著像條黑狗熊，躺那兒賽過一頭豬。右邊那位，身材長得倒可以，可是那張臉它不怎麼的，都開了麻子鋪了，大麻子套小麻子，小麻子摞二麻子，三環套月的麻子，五福捧壽的麻子，重重疊疊，疙疙瘩瘩全在臉上安了家了。這二位長得是子孫娘娘抱兔子，一分孩子樣沒有。
他們正大搖大擺往前走，一眼看見老乞丐坐在地上吃東西，沒給他們躲到。兩個人立時大怒，一起上前朝著老乞丐拳打腳踢，把個老乞丐踢得連滾帶叫。惠能一看，心中不忍，急忙上前護住老乞丐，向二人求情：「二位大哥，你們手下留情，你看他都夠可憐了，你們饒過他，何必無緣無故打他？」這惠能今天好事可沒少做，既施捨食物給老乞丐，助人急難，又能見義勇為保護老弱，他這種行為要在當今社會，那準能獲得勇敢市民的光榮稱號。只可惜他心地善良，只知以仁愛之心待人，卻不知自己面對的是兩個毫無人性的惡魔，竟給他自己惹來了大禍。
這兩個人不光長得醜陋無比，人品更是壞得出奇，頂風都能臭出四十里。那個胖子姓崔，叫崔正奎，人送外號催命鬼，那個麻子姓霍，叫霍天強，人送外號活閻王。您聽聽他們兩個的外號，就知道這兩個人的品德那是真壞。這兩個人是這一帶有名的無賴惡棍，坑崩拐騙，巧取豪奪，欺男霸女，無惡不作，他們要說母狗三條腿，公雞會下蛋，都沒人敢跟他們強嘴。只要他們在這街面上一出現，人們就像躲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。好鞋不踏臭狗屎，誰能躲不躲！俗話說「敬君子方顯有德，怕小人不算無能」，你說這種惡棍小人，誰能躲不躲？
這兩個惡棍今天沒事又到大街上閒逛，想在人前抖抖威風，偏偏遇著個老乞丐不知好歹，光吃東西，沒給他們躲到。二人立時火了，上前一起朝著老乞丐猛踢猛打，打得老乞丐連滾帶爬，號叫不已。周圍的人們沒有人敢管，惠能心中不忍，上前用自己的身體護著老乞丐，並向二人求情。兩個人一看，惠能是個土裡土氣的窮小子，竟敢當眾阻攔他們，管他們的閒事。這些年來他們倆在這街上一出現，誰不望而生畏，哪個敢在他們面前說短論長！沒想到這個土裡土氣的山鄉小子竟敢當眾管他們的閒事，這對二人來說真是平生奇恥大辱。兩個人立時怒火大冒，恨不得一拳把惠能砸扁。
二惡棍頓時露凶惡
賊眼一瞪好像瘋魔
咬牙切齒二目噴火
罵一聲小兔崽子不想活
自不量力竟來干涉我
爺爺面前你也敢撒潑
你既然想死可別怨我
爺爺我送你去見閻羅
只見那胖子崔正奎把這母豬眼一瞪：「小兔崽子，我看你是壽星老吃砒霜，活得不耐煩了，不給你點厲害，你也不知馬王爺三隻眼，今個兒我非給你開腸破肚，看看你長了幾層壯膽皮，添了幾根護心毛。」說著話，他猛揮一拳，奔著惠能面門就狠狠打來。這要是打上，不打死也得打暈了。圍觀的人們嚇得把眼睛一閉，有那膽小的，嚇得突拉一下，舌頭吐出來挺長，亮個冰涼，好久縮不回去。惠能一看也嚇壞了，急忙低頭躲閃，他剛剛躲過胖子崔正奎這一拳，那腿上砰的一下挨了麻子霍天強的一腳。這一腳踢得很重，當時就把惠能踢得趴倒在地，接著兩惡棍的拳腳一起向他襲來，直打得惠能眼冒金星，耳內轟鳴，嘴角流血，鼻青臉腫，眼看就爬不起來了。兩惡棍拍手大笑，還不想罷手。世間正義不滅，人心護佑善良，圍觀的人們見此情景，有的咬牙切齒痛恨無賴，有的心酸流淚可憐惠能，可是他們都敢怒不敢言。大概那時候就是好人怕壞人。
就在這時候，「嗖」的一下，有一粒飛黃石打左前方奔著胖子崔正奎的腦門上「啪」的一下就打了過來。胖子崔正奎捂著腦門大叫一聲「啊」，他抬眼一看，見右前方站著一個小孩衝他拍掌大笑，那個意思是為他挨打而叫好。崔正奎仔細一看這小孩，年紀在十四、五歲，細皮嫩肉長得好，渾身的穿戴也不孬，搭眼一看就知道，這小孩不光聰明有道道，還是個十足的淘氣包。「小兔崽子，剛才是你打了我？」「不是，我才不希打你，我那只不過給你發個信號，告訴你，大人欺負小孩，呸！你不嫌害臊。你快把他放了，要不然我擠破你的苦膽，叫你冒綠尿。」
還沒等崔正奎急，麻子霍天強打個箭步就要往上闖，給胖子崔正奎一伸手就把他抓住了，不讓他上去。為什麼？因為這胖子挨了那一石子之後，他感覺到這小孩功夫不賴，因為這石子的力道特別足。這個胖子心想，今天自己已在這山鄉小子和老乞丐面前顯盡了威風，要是在這小孩面前栽了跟頭丟了面子，那可就不划算，合不來了。看樣子他是軟的欺，硬的怕。想到這兒，他衝著小孩皮笑肉不笑，想把小孩忽悠走：「我說小兄弟，我看你細皮嫩肉，長得像個姑娘似的，挺可愛的，我挺喜歡你，不想和你打，也不忍心跟你動手，你別管閒事，快走吧，這沒你的事，趕快回家。」崔正奎本想說幾句好話把小孩忽悠走，誰知他不瞭解小孩的脾氣，馬屁沒拍正著，拍到馬蹄子上了，反倒挨踢了。這小孩一貫自命為俠肝義膽的大丈夫，一聽崔正奎說他細皮嫩肉像個姑娘似的，他覺得這是人家瞧不起他，羞辱他。立時火冒三丈，手指崔正奎開口大罵：
這小孩氣得皺雙眉
罵一聲胖子狗娘賊
先閉住你那叫驢嘴
別雲三霧四瞎胡吹
我雖然年小力弱不氣餒
你這惡棍目中無人逞能為
沒瞧瞧你這個笨醜鬼
鼓肚縮脖兒像烏龜
酒糟鼻照著你那夜壺嘴
野貓眼配著你那掃帚眉
死屍臉氣死畫匠難描繪
滿臉胡毛轟轟的像刺蝟
別看你長得像惡鬼
伸手我叫你化成灰
有本事咱就動手會一會
沒本事你就快點把家回
叫你娘拴住你那王八腿
別爬到大街惹事非
這小孩大罵不住嘴
崔正奎他哪能吃下這個虧
不由得萬丈怒火燒心肺
禁不住哇哇亂叫像打雷
這小孩年紀不大，罵人可挺會罵，嘴黑話狠，當眾把崔正奎罵得狗血噴頭。崔正奎哪裡吃過這個虧，他當時就有點兔子掛掌，頂不住烙鐵了，心裡那個火忽的一下衝向腦門，直貫九霄雲：「小兔崽子，這真是閻王叫你三更到，誰也留不到你五更天。你好管閒事，今天我非廢了你。」說這話，惡虎撲食啪的一下，奔小孩的面門就狠狠的打了一掌。於此同時，那麻子霍天強也奔著小孩出手來襲，想兩個打一個。可是這個小孩打仗挺內行，他面對二人的雙雙襲擊，一不慌二不忙閃身形出雙掌。這小孩見著胖子身體笨重，來勢迅猛，不好阻擋，沒有正面相迎，只是側身閃過來，然後順著胖子的來勢一個順水推舟，推了胖子的後背又一掌。你想胖子崔正奎本來就身高體大，身體笨重，打對方沒打著，這股慣力本來就很衝。這小孩又順勢推了他一掌，這股慣力可不是一般的大，當時就把這胖子推得蹬蹬蹬往前搶了好幾步，「撲通」一聲趴在地，落了個嘴啃泥，整個一張臉滋拉一聲全沒皮。這種扒皮方法真是先進、特殊，不打麻藥不手術，比那扒皮膏還來得迅速，祛疙瘩、祛斑絕對能徹底根除。不過這種美容方法太痛苦，把這胖子崔正奎給疼得渾身上下直突突。
你再看此時那個麻子霍天強也很不舒服，因為這個小孩撂倒了胖子之後，轉臉一看，這個麻子正齜牙咧嘴的衝著自己舉巴掌。小孩急忙閃身，來了個東風折柳，啪，迎面一掌就奔麻子霍天強面門上打去了。這小孩的掌法來得太快了，麻子霍天強不及躲閃，啪的一下，挨了個滿臉花。嘎崩一聲，門牙掉了兩顆，疼得他一激靈，咕嚕，門牙下肚了。這才叫打掉牙往肚子嚥，門牙一掉血直冒，疼得他沒法叫，捂著嘴巴滿地直跳。這兩個惡棍這虧吃得可真大，他們倆險些氣炸肺，恨不得立時上去把小孩碎屍萬段。可是他們誰也沒那個膽，他們知道這小孩功夫不賴，只出一招就叫他們掛重彩，要是再打，他們準去望鄉台。
所以這兩個惡棍惹不起小孩，乾憋氣，灰溜溜的轉身朝人群外走去。圍觀的人們一看，這高興，這解恨，心的話，這叫惡有惡報。人們心裡暗暗佩服這小孩，高興至極，禁不住給小孩鼓掌叫好。有的人高興過度，鼓掌都鼓得不對了，兩巴掌都拍不到一起去，直畫圈。「小英雄，好樣的，你太行了，終於給我們除害了。你叫什麼名字？告訴我們，讓我們記住你這懲惡揚善的英雄！」這小孩一看人家給他鼓掌叫好，心裡挺高興，可是一聽人家問他的姓名，小孩嚇一激靈，心的話，可不能說。這小孩二話沒說，轉身沒入人群沒影了。大夥一看，心裡納悶，心的話，這是誰家的孩子？功夫這麼好，竟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，有什麼隱情？這小孩是誰，大家不知道，我知道，但是我現在得替他保密，不能告訴您，要是該說的時候我自然向大家介紹。
咱們單說這可憐的惠能，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，他既感激、佩服那個小孩，又擔心那個老乞丐，同時也為那兩個惡棍無賴擔憂，他希望他們兩個傷勢痊癒，唯獨沒有擔心他自己，真是太善良了。惠能一看老乞丐因為自己的相助，平安無事的離開，心中快慰。此時的惠能，渾身傷痛難忍，可是他一想到老娘還在家中牽掛他，他只好咬緊牙關想吃力爬起。誰知他這一用力，傷痛加劇，疼得他頭昏目眩，昏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