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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難問事佛吉凶經—忍辱波羅蜜重要!  (第二集)  1979/1  台灣景美華藏圖書館  檔名:15-007-0002

  上一次將經題介紹過了,因為佛經是從印度文翻譯過來的,因此依照講經的慣例也必須要將翻譯的人略微做一個介紹,這叫做人題,就是翻譯人的題目。請看經文第一行的下半段:

  【後漢沙門安世高譯】

  『後漢』是指的年代,『沙門』是翻譯人的身分,『安世高』是翻譯人的名稱(就是名號),我們按照這個順序來介紹。這個「後漢」在中國歷史上,劉邦可以說跟項羽兩個人滅了秦以後,這是楚漢相爭。五年,劉邦滅了楚就建立漢朝,在歷史上稱之為前漢。十二傳為王莽所篡,漢室的子孫劉秀起來推翻了王莽恢復了漢朝。實在講劉秀並不是真正的中興,可以說他是個創業的人,在歷史上稱之為後漢。這個前漢也稱為西漢,後漢也稱為東漢,東西之分是從建都上來說的。前漢建都在長安,後漢在洛陽,一個是在東,一個是在西,所以這東漢、西漢是從這樣子分的。西漢在前,東漢在後。劉秀中興(這是一般都說中興)年號稱光武,也就是漢朝的光武皇帝。這在公元是二十五年(今天公元是一九七九年),光武中興的時候是公元二十五年,時間我們從公元來算比較上更清楚、更明晰。後漢也是十二傳被曹魏所篡。十二傳差不多將近兩百年的時間。此地是說後漢這兩百年當中,是指什麼時候?必須要把它說出來。安世高大師到我們中國來是後漢桓帝的時候,天下已經很亂了,逐漸接近到三國的時代。桓帝是第十代,靈帝是第十一代,漢獻帝是第十二代,獻帝的時候亡國的,那時候曹操當權。這是第十代的皇帝,他在位二十一年,崩的時候年歲並不大,三十六歲。桓帝接位改元叫建和,士高大師是建和二年(建和二年這一年,桓帝才二十歲),這一年也就是公元一百四十八年,安世高大師到我們中國來的這個年代。為了加強我們對於年代記憶上方便起見,我們中國漢朝有一位了不起的大儒,他在儒家的影響力,可以比得上我們佛門裡面的六祖惠能大師,這個人就是鄭玄(鄭康成),這是漢朝一代的大儒。儒家到以後影響力這樣的深遠,鄭玄的功勞實實在在是不小。鄭玄是漢朝人,也是在這個時候,建和二年(就是安世高到我們中國來的這一年)鄭玄是二十二歲。鄭玄死在獻帝(就是漢獻帝)十一年,他的世壽七十四歲。他死的那一年也正是歷史上《三國演義》裡頭很著名的一段公案,就是關老爺(關公)離開了曹操的時候,斬顏良、誅文醜就是在這一年發生的,那一年是鄭玄過世。桓帝建和七年孔融出世,九年曹操出世。就是安世高到中國來是建和二年,來了以後五年孔融出生,來到中國第七年曹操出生。這樣一說,關公還比較晚一點,關公是安世高到中國來十三年,關公才出生。這都是三國裡面的風雲人物,可以說跟我們安世高大師都是同個時代的,世高大師在中國弘法的時候那些都是小孩,幾歲的小孩,這些風雲人物在當時都是小孩。這是把年代跟我們簡單的交代到此地。所以佛經的翻譯冠上這兩個字是代表著時代的意思。

  其次,我們再講「沙門」這兩個字。沙門是印度話音譯過來,它的意思在「勤息」,勤是指勤修戒定慧,息是指息滅貪瞋痴。在印度凡是宗教徒,尤其是出家的宗教徒都稱作沙門,所以沙門在印度是一切宗教出家人普通的一個稱呼。佛教傳到中國來之後,印度這些高僧都非常的謙虛,沙門是一種謙虛的稱呼。為什麼?在印度是個普通稱呼,並不代表什麼特別尊貴的意思,所以當時的印度法師很多都是稱沙門,這是種謙虛。到中國來,這兩個字就變成佛門裡面出家人的專稱了。這個道士也是出家的,他不稱沙門。其餘的宗教在中國出家都不叫沙門,唯獨佛門裡面出家人稱沙門。所以到了中國變成佛教專有的名詞,在印度是一般宗教共通的名稱,這是指的身分。

  翻譯的人,「安世高」。這個地方的安不是法師的姓,而是法師圓寂,正如同我們玄奘大師當年在印度留學,他在名字上冠上一個唐(唐玄奘),所以冠上這個字是國家的國號,表示這個人是唐朝時候的人。世高大師也是如此,所以上面這個安是他的國號,他是安息國人。安息國在唐朝稱之為波斯,在現在我們稱之為伊朗。前些年伊朗的國王到我們台灣來訪問過,現在的伊朗就是漢朝的安息。他是以國為姓,用國冠在姓名的上面。他的名叫清(清潔的清),別號叫世高。世高大師的身世相當的不平凡,他本身是安息國王的太子,在那個時候安息在西域是一個大國。傳記裡面記載,世高大師從小至孝聰慧,對父母極其的孝順,聰明、智慧而且還博學多聞,世出世間的典籍都能夠通達,不是一般泛泛的通達,可以說相當的精通,尤其是天文、醫理(就是醫學)在當時都可以稱得上世界第一流的人物。他還有一般人所沒有的特長,他懂得鳥獸的言語,這個我們在傳記裡面看到。幾隻小鳥在樹上叫的時候,他知道牠們在談什麼,他有這個能力。在我們中國古書裡的傳記,確確實實中國也有懂得禽獸言語,安世高他懂得。他的父親死了以後,他繼承王位,沒有做一年(不到一年)他就把這個王位讓給他叔叔,他出家修道,以後成為一代的高僧。

  對我們中國特別有緣分,所以在傳道的期間,在我們中國住得很久。對於中國的佛學影響非常之大,這是初期譯經大師,在譯經成就方面可以說是最輝煌的一位。他到中國來帶的梵文經典相當的豐富,在當時漢朝的首都洛陽,一共譯出來二十九部,有一百七十六卷。翻譯的期間達二十二年之久,到漢朝靈帝(剛才講了就是第十一代的皇帝),到漢靈帝建寧三年(就是公元一百七十年),他終止了譯經的工作。所以這譯經的工作,從他來的時候開始,一直到靈帝建寧三年,一共是有二十二年的時間,從事於翻譯的工作。譯經工作告一段落之後,實在講這經典是翻不盡的,他把這個翻譯的工作放下,他要去辦一樁事情,這一樁事情很特別,也是了前生一段的公案(不是這一生,前世)。由此看來,世高大師實實在在是了不起,對我們來講是現身說法,像如來三轉法輪,最後給我們作證轉,真正是拿出證據。這個事情就是他譯經的工作,他把它結束了,結束之後他就到江南去。洛陽是在河南,他現在要到江西去(我們指現在的江西),到江西什麼地方?到江西廬山,就在九江到南昌之間的這一個地方,這是宮亭湖的所在處,就在湖邊上有一個廟叫做宮亭廟。這個地方是在現代九江縣,當時不叫九江,當時叫潯陽郡。他到這個廟裡來幹什麼?這個廟裡頭的廟神,在過去世是他的同學,他跟他有約,時節因緣到了要去超度他。換句話說,他之所以把這個譯經的工作結束、告一段落是應前生的約,是去赴約會去的。這一樁事情在《高僧傳》裡面記得很詳細,這個事情不是這一生的事情是前世的事情。

  前世,就是安世高有個同學,他們是同參好友住在一起在一塊修行的。傳記裡面講他這個同學明經好施,這一點我們今天來看那是高僧一個,明經,三藏經典通達,又喜歡布施。你看看這樣的出家修行人到哪裡去找?但是他有一個習氣,習氣就是容易發脾氣,性情不太好。發什麼樣的脾氣?諸位要曉得,這個是在早期,可以說是在釋迦牟尼佛正法的末期,像法的初期,眾生善根相當之深厚,在西域那邊的出家人依舊是托缽,過這個生活。這樣的一位大法師弘法利生,財布施、法布施,出去托缽齋主供養的飯菜很可口就很喜歡,供養的那個飯菜不可口心裡面就很不痛快。這個就是瞋恨、瞋恚就要發作,好像我對世人這樣的恩德,你看看今天供養的飯菜都不能吃,心裡面就不痛快。在今日之下這一點點小小的瞋恚,這個算什麼?真是不算什麼。可是就因為這一點瞋恚心沒有斷,死了以後(法師圓寂了之後)墮在畜生道去,受了一個蛇身,是一條大蛇,蛇身。這個蛇就做了宮亭湖的湖神(就是水神之一),我們俗話稱作龍王,實際上牠是一條蛇。前生所修的福報很大,因為他弘法利生,所以做了神之後(諸位要曉得,這個神是個畜生),做了神之後很靈驗,方圓一千里的所在有求必應,非常的靈。因為他生前喜歡布施,所以福報很大,到這個地方來祭他的、來拜他的,香火鼎盛。從這個地方看,我們台灣省鹿港的媽祖也是個神,他的福報相當於安世高那個同學。我們這裡媽祖也是個水神,你看保佑打漁的,他是個水神,屬於龍王這一種。安世高那個同學也做水神,是江湖裡面的龍王。這就是學佛,諸位要記住果報,萬萬不可以動瞋恚心。

  他做了神,壽命比我們人要來得長。安世高死了之後投胎又得到人身,沒有失掉人身,而且生在帝王之家有宿命通,能夠捨掉帝王的王位繼續修道,他成就了,他得道了。想想這個同學壽命快要終了,命終之後他就要墮地獄,因為在做神的這一段期間至少也有一、兩百年,他享這麼長的香火。一般老百姓去祭祀,都是殺生去祭祀,神都是接受血食,去祭祀他了,他高興,保佑你順風、順水,一帆風順,一路平安。沒有祭祀他的,他就發脾氣,搞什麼怪風、怪浪的時候,弄得你船行走不平安。這是鬼神在主使這條道路(這條水道),因此享受血食的祭祀多了,跟一切眾生結下無數的命債。他自己也曉得死了以後要墮地獄,所以求安世高超度他。由於過去世老同學有這樣的關係,所以安世高在他將命終的時候就到他這個廟裡來。在來之前這個神就托夢給他廟裡面的主事人,相當我們現在說廟裡的住持,那時候不叫住持,叫廟祝,就管理這個寺廟的人。就托夢給他,告訴主管的人,說兩天之後有一位高僧是我前世的同學,到這個地方來超度我,你要好好的招待他。安世高到這個廟裡來了,見到那個神像就給他說法,說的那些話別的人都聽不懂,說的是印度話,跟他用家鄉的方言跟他說,說了以後也祝願給他念咒。然後就要求這個神現身,你要求懺悔,現身給大家看一看。神很不樂意,他說我這個身很難看。結果安世高還是叫他現身,後來他就從神龕裡頭爬出來,是一條很大的蛇。大家都看到了,這個神他的本來面目現出來了。以後這個地方就叫蛇村。

  神囑咐廟裡頭管事的人,把他所有的財物統統交給安世高大師,求安世高大師給他修福來超度他。安世高就帶了這批財物到南康,南康是漢朝的一個大鎮,就是現在的江西省的省會南昌,在當時叫南康。在那個地方建一個佛廟,就是拿這個神的錢,他的財物,在現在的南昌建一個廟。這是江南佛廟第一個,江南第一個佛廟建廟的功德主就是宮亭湖的湖神。江南的佛法就從這個廟開始。建好了之後,安世高大師在那個地方主持這個廟,弘法利生,這是以後的事情。當時安世高離開之後,上了船,船走沒有多遠,大家看到有一個穿白衣服的人,年紀很輕,站在船頭上向安世高磕了三個頭以後就不見了。有很多人看到,問他那是什麼人?安世高點點頭,告訴大家那就是廟裡頭那個蛇神,現在他已經脫離了蛇身生忉利天。

  安世高建的這個廟叫大安寺,這個廟的名稱也是由安世高定的。安世高的神蹟很多,諸位要想知道詳細一點,可以看看《高僧傳》。在《高僧傳初集》,《神僧傳》裡頭也有記載,我們在此地不必多說,略略的把大師重要的事蹟,做一個簡單的介紹。由這段公案來看,出家修行、弘經布施,如果你不能夠真正的捨棄瞋恚,還是要墮落在惡道。所以忍辱波羅蜜重要!不能夠忍,修得再好,果報還是在三途。你所修的什麼?是有漏的福報,福報到三途裡面去享。所以世間無知的老百姓所拜的那些鬼神,有一些並不是真正的鬼神,許許多多都是畜生身。我們在安世高傳記裡面所看到的就是一個例子,大家拜的龍王,實際上那個龍王是個蛇身,並不是龍。所以以畜生身來享受這個福報的,很多很多。在本省什麼媽祖、王爺公之類的,什麼千歲爺,你看多少?那些都是鬼畜身,也都是前世修行人,不捨瞋恚,終墮惡道,這是我們要特別警惕的。那就是說一個修行人,無論遇到什麼樣不如意的事情,萬萬不可以動瞋恚心。你要曉得,瞋恚心一起與外面境界不相干,對自己的損失太大太大,害了自己。

  第二,超度功德確實是有,但是必須要得道的高僧才真正的有效果。宮亭湖神要遇不到安世高,他的果報在地獄。因為在做神的這個期間當中,瞋恚心更重,造的殺業更多。不如他意了,他有方法把人家的船給它在江當中翻掉,財物損失了,人也淹死了。這就是這些神的瞋恚,所以他自己也曉得死了之後一定墮地獄。像以後,超度梁武帝的皇后,是寶誌公長老,寶誌公歷史上傳說觀世音菩薩的化身。悟達國師的那個冤家對頭,替他化解的是迦諾迦(阿羅漢),這是得道的高僧才有真正的效果。沒有得道的,唯一可以有幾分相應的,那就是至誠感通。沒有誠意,沒有恭敬心,那個超度的佛事等於白做了。所以真正講到這個超度的功德利益,我們要不懂這個理,不曉得這個做法,太難太難了。主法的人要恭敬,誠心誠意;幫助修法的人,乃至於齋主一家人都要全心全意、恭恭敬敬的來做才會有感應,這個亡者才能夠得利益。

  我們現在看看,有許多超度的佛事非常的草率,很隨便,沒有恭敬心。齋主那個心不是超度亡者,而是什麼?面子問題,做給親戚朋友們看的。你看我現在做了,你們大家沒話說了。如果不做,父母過去了,別人說他不孝。他不是真孝父母,不是真的超度父母,他是怕別人說閒話,敷衍了事。齋主本身敷衍了事,主法這些出家法師當然更隨便,為什麼?你自己都沒有意思超度。法師誦經超度目的也並不是在超度,是把那個單錢供養拿到就行了,超得了超不了絕對不負責任。那這個樣子出家人也有過失,所謂是接受人家的供養就要替人消災,人家災消不掉,你接受這個供養將來還是要還債的,非常之不好,等於是一種欺騙的手段,把信眾的錢騙到我手裡來,騙到我口袋裡來。因此,經懺佛事的超度,必須要至誠恭敬,才能夠免除這個過患,這是第二樁要明瞭的。

  第三,三寶依寺而住,沒有寺院,沒有道場,佛法再好也不能夠弘揚,所以寺院是教化眾生的根據地。因此建立寺院、講堂的功德無量無邊,福德最大。你看看安世高接受宮亭湖神這些財物,他往江西南昌去,還沒有到江西(沒有到南昌)這個宮亭湖神他已經超脫了,已經生忉利天了。只發了這個心,事情還沒有做、廟還沒有蓋,他就生天,就解脫了。諸位想想,這種功德太大太大了。這個嚴格的講不算功德,算福德。所以我們要想修福到哪裡去修?利益眾生的事情是福德,哪一樁事情對眾生利益最大?無過於弘法利生。弘法利生是為一切眾生做最好的因緣,什麼因緣?破迷開悟的因緣,離苦得樂的因緣,所以這一樁事情福德最大。

  第四樁是說功德,功德必須要修行。功德說的什麼?說的戒定慧,戒定慧別人不能給我們,是要我們自己去修。他的成就明心見性,了生死出三界,斷煩惱證菩提,這是屬於功德。福德的果報只在人天,所以安世高那個同學做神,死了以後生到忉利天。這是一般講福德最大的只能夠生到忉利天。他的成就比安世高那差得太遠太遠了。

  所以我們讀《高僧傳》、讀《居士傳》,乃至於讀《淨土聖賢錄》,我們一定要做到見賢思齊。人家一生怎麼樣修,怎麼樣行,怎麼成就,那是我們的榜樣,是我們的典型,我們必須要效法,自己才會有成就。在修行的過程當中,尤其是初學,除了依靠經典老師之外,我們還要取一個榜樣(等於說我們要找一個標本,照那個樣子來塑造自己,這樣成就才快),這種方法我在講席裡面說過很多很多次。聖賢之中,我們取菩薩做榜樣。學菩薩,學觀音菩薩,學地藏王,要學得像。學像了,你自己就是觀世音,就是地藏王。如果說菩薩地位太高了,我業障深重我怎麼敢當菩薩?那你在高僧裡面取一個人做你自己的榜樣,這樣我們的成就就快,我們的障礙才能夠少。古人,安世高大師是榜樣,只怕我們學不來。我們中國人裡面,隋唐佛學是登峰造極、黃金時代,華嚴宗的賢首、清涼、宗密大師,值得我們學習。天台的智者、灌頂、幽溪值得我們學習。淨土宗的慧遠大師、善導大師,乃至於到近代的印光大師,都可以做我們的榜樣,只要我們能夠善於取法。

  但是在行門裡頭一定要專,行與解都要專一,不可以三心二意。今天選了觀世音菩薩不錯,我要學觀世音菩薩;明天想想地藏菩薩好,我還是跟地藏菩薩有緣,算了,明天不學觀音了,改學地藏;後天想想文殊菩薩智慧高,再去學文殊菩薩,這就遭了。所以老師只能跟一個,跟兩個就學不成了,一才能成就。我們細細觀察古人,古人之所以能有成就,能那麼快的時間有成就,人家一生就一個道場,一個老師,一個法門,一部經論,他能夠專一,所以他能成就。今天的人搞了一輩子都搞不成就,就是什麼?他太散亂,太多了,老師太多了,道場太多了,法門太多了,貪多嚼不爛,是自己給自己找來的障礙,自己給自己找來的麻煩,不能怪人。絕不是說我們現在的根性比不上古人,這個話我絕對不承認。在我的看法當中,現代人比古人聰明得多,古人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還是呆頭呆腦,還非常天真。現在人不得了,你看那四、五歲小孩就通人情世故,就能察言觀色,這還得了!在從前二十幾歲的人還做不到,現在五、六歲小孩子都會了,聰明極了。很可惜的聰明沒有正用,用偏了,所以一無所成。我們自己要成就一定要專。

  道場希望多,尤其希望是門庭各有施設,喜歡學那個法門的,那個道場是專門修學這個法門,你就可以參加。門門都是第一,每一個道場都是世界第一。你像在隋唐時代,我們大乘八大宗,都是世界第一。五台山《華嚴經》世界第一,天下學《華嚴經》的都集中到五台山去,那個地方是專門講《華嚴》。喜歡《法華經》的,浙江的天台山,智者大師那裡是專門辦《法華經》,也是世界第一。喜歡戒律的,終南山的道宣律師,他那個地方的戒律是世界第一。八大宗門門都是第一,喜歡攻哪一門學問你就可以到哪一個道場,就可以親近某一位善知識,這個才有大成就。今人之所以不能成就,就是他沒有定心,他不能在一個道場坐住,他坐不住,他要到處亂跑,不但害了自己,也大大的傷害了佛教。我們看近代,你看看印光大師早期在求學的過程當中,他老人家在普陀山三十年沒有出藏經樓,所以他有那麼深厚的基礎。他沒有交際,沒有應酬,不跟人往來,不跟人打招呼,埋頭苦幹。晚年一直就住在蘇州靈巖山,弘揚淨土法門。他坐得住,不是東跑西跑,絕不湊熱鬧,這是我們要學習的,人情佛事一定要免除掉。你要說人情佛事不往來不行,好,人情佛事你往來,你的道業不能成就,你對於佛教不會有貢獻。

  我在鳳山講經,我就勸煮雲法師,我很坦白的告訴他,我說你老人家在鳳山蓮社,如果說三十年不出你的蓮社大門,你今天是名副其實淨土宗第十四代的祖師。你到處跑決定不行,縱然是你天天打佛七也不行,你也不能成就。你要能把你鳳山蓮社啟建為全世界第一個佛七的道場,你這個功德不得了,無量無邊,天下人要打佛七都要到你鳳山蓮社來。你不可以遷就別人,某個地方,那個地方的信徒:法師你慈悲慈悲,到那邊去。這個不行,這個你一慈悲,這叫人情佛事。為什麼?你不能建立一個世界的權威道場,換句話說,你對於整個佛教沒有影響力,人家看你鳳山蓮社是一般寺廟,不會另眼相看。你要是在鳳山蓮社如如不動,三十年不出門,人家今天提起全世界淨土道場那是第一,世界第一。這個不得了,全世界的佛教徒到台灣來,頭一個要去拜見你,為什麼?你是世界第一。跑不得的,一跑就完了,宗門教下都是如此,我們看看《高僧傳》哪一個高僧大德不是在一個寺廟裡一生當中如如不動?他才有這樣大的影響力,影響當時,影響到後代。

  我這些年來在外面講經,到處都勸這些大法師們,勸他的時候他們都點頭,這個話很有道理,很有道理就完了,還是要跑。我自己沒有福報,沒有地方,所以哪裡請我講經就哪裡去,我沒有地方住,行雲流水,沒有他們那個大福報。他們有福報的人,很可惜了,沒有好好的利用他那個福報,成就自己,成就眾生,成就佛法。我出家以來,在外面是流浪二十年,現在才有這麼小小的地方,我對於這個道理深深的明瞭,知道這個利害。所以我在南部,告訴南部的同修們,因為南部一部經沒有講圓滿,經也不是大經,《地藏經》沒有講圓滿。所以說南部《地藏經》圓滿了,大家再也不要請我講經,學校裡頭也不要再找我教學,我預定在陽曆六十九年的元旦,我就宣布,我禁足,我哪裡也不應酬。過去我勸別人一個寺廟坐穩,如如不動。人家說你沒有地方,那沒有話說。現在有這麼一個地方了,你這個人說話不算話,你叫我們在一個廟裡不動,你現在自己有個地方,你還到處亂跑。我不能再勸人,我勸人,人家不聽,我們現在有個地方,我們做一個樣子給大家看。也就是說我們做出真正的成績來勸那些法師、大德們,如果每個人把他自己的道場都能夠穩穩的坐住了,我們的佛法就興。道場要天天講經,講不好沒關係,沒有聽眾也沒關係,把人都講跑了都沒關係,桌椅板凳跑不掉,就對桌椅板凳說法,要有這樣的精神。一遍講不好,兩遍;兩遍講不好,三遍。講個百遍、千遍,你就是世界第一。

  經不可以講多,一、二種就可以了。所以會講經的法師,能力再高的,不要超過十部。超過十部你就不行,說老實話沒有那個能力,沒有那種智慧。古人一生講經就是一、兩部,有個一、兩部經就可以維持門庭。我這個寺廟只有一部經,專門講《彌陀經》,一部講完了重頭再來一部,一遍、一遍的一直講下去,講一千遍、講一萬遍你就變成《彌陀經》的道場。世界上的人要想聽《彌陀經》,你家的《彌陀經》是權威,別人的《彌陀經》不是權威。為什麼?你一生講《彌陀經》,你《彌陀經》講了幾百遍,人家《彌陀經》講個一遍、兩遍,那算得了什麼?所以世界上的人要想聽《彌陀經》,不找你找誰?你要把《彌陀經》講個幾百遍,給你說,你就是阿彌陀佛化身,你就是阿彌陀佛再來。所以東西不能多,多了就不行,你就分身、就分掉了,你力量就分散了,就不能成就。我們中國古來大德有一生講《彌陀經》,講幾百遍的,有,他不講第二部經,就是一部。有一生講《無量壽經》,講兩百遍的,史傳裡面都有記載;一生講《金剛經》多得是。萬不可以好高騖遠,學大通家,樣樣都會,樣樣都能。那是再來人,絕不是凡夫,凡夫做不到的。一部經,跟諸位說,真講通了,一切經都通,所謂是「一經通則一切經通」。你同樣學十部、二十部,你一部都學不通。你果然學一部,我十年就學這一部,就學一部《彌陀經》,或者學這一部《阿難問事佛吉凶經》,你在這一部經上用上十年,給諸位說,這部《大藏經》整個通達。你要十年去看這部《大藏經》,你一竅不通,你看到前面不曉得後面,看到後面前頭早忘得乾乾淨淨,沒有用處的。世出世法都一樣,專一、專精,才會有成就。

  可以多聽,可以多看,博覽,自己專攻的就一部,這樣才會有成就。我在道場給諸位說過了,我今天這種做法是捨己為人,成就你們大家,犧牲自己。如果我要是沒有這個悲心,不顧大家,我一生專門講一部經,給諸位說,幾年之後我這一部經就世界權威,就世界第一,我自己成就,自己真正有大成就。現在為什麼我不這樣做法?通經的人太少太少了,逼迫得沒有辦法,所以開出這麼多種。這樣多種,我還是有限制,我圖書館,我在這個地方講經只限於十部經,周而復始的講,這是我最大的能力,最大的限量。你說再講十部、二十部、三十部,那我也不會有成就,我也搞大雜燴,那都是搞表面的,沒有深度了。所以我是慎重再慎重選了十部經,也就是說外面同學們來參學的,來跟我一道研究的,也僅限於這個十部經。十部經以外的,你們要學,我這裡不講,你去找別人去學。我的期望是同學們一生當中能夠專攻一、二部,這是最理想,一定有大成就。千萬不可以貪多。

  講堂裡面所講的一切經都要聽,要多看,要多聽,把這些義理融會在自己專攻的這一部經。像《彌陀經疏鈔》就是一個好榜樣,《彌陀經疏鈔》裡面的內容可以說把三藏十二部的精華統統融會在裡面,從一部《阿彌陀經》發揮出來。所以這一部經就是一切經,一切經就是一部經,這是我們的榜樣。你要是說一生就講一部《彌陀經》有什麼味道?你看看《彌陀經疏鈔》有沒有味道?我們過去講過一遍,一部《彌陀經疏鈔》講下來需要五百個小時,每一天講兩個小時足足要講一年,一年講一遍《彌陀經》。一部《彌陀經疏鈔》不亞於一部《華嚴經》,怎麼能說這部經小?怎麼能說這部經沒有意思?我講《彌陀經疏鈔》就非常有味道,這一次第二遍講的時候,也是同學要求啟請,他們前面聽過一遍之後,希望能再聽一遍,所以這一次才發起印這部經,我們再講。過去我們講這部經的時候,曾經印過一次,也是精裝本,這是我們第二次印,連這個《疏鈔演義》一起印出來,這是便利專修淨土同修們,一種施設的方便因緣。我說這些話,這些年來在各方面呼籲,主要的就是深深的感到我們這一代學佛多數是盲從,沒有認真的去檢討檢討,我們失敗的因素在哪裡。找到失敗的因素了,立刻就要回過頭來,立刻把它修正,而後我們的功德不至於唐捐,才能談得上真實的成就。這是我們講的人題裡面,題外的一點意思。

  後面一個『譯』字,「譯」是翻譯,不要多說了,這個字我們常常講到。合起來講這個題目,後漢桓帝時候有一位西域的出家人,是安息國的世高法師他所翻譯的。在經文裡面,這部經是屬於早期的翻譯,早期的翻譯都是為了要適合中國人的口味,所以在文句的結構裡面就是盡可能的中國化。所以這經文一開端沒有「如是我聞,一時佛在什麼處所」沒有這些字樣,原文給諸位說都有的。這就是早期翻經的時候,用我們中國文章的體裁,由此可知佛法傳到中國初期「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」,連這個經文組織結構都要順乎中國的人情。到了鳩摩羅什大師,我們對於這個經典漸漸的熟悉,漸漸能夠接受了,才照原來的樣子翻過來,加上這個「如是我聞,一時」,就加上這六種成就。但是在譯筆裡面還是著重義理,還是盡可能的要順乎於中國文章的章法結構,外國法師到這裡來都是順我們中國人。我們看到印度經的本來面目,那要看誰譯的?看我們中國人,玄奘大師所翻譯的。他是我們中國人,他順印度的文法來譯,外國的法師到中國來順中國人。中國的法師到外國留學,用它原來的章法結構翻譯過來。所以我們看看玄奘大師所譯的東西,我們念了有點不太習慣,很多句子,倒裝句,為什麼?印度的文法,他是直譯的,他不是意譯。所以念起玄奘大師的譯本,不如鳩摩羅什大師的譯本念得痛快,道理就在此地。這個裡頭味道很深,羅什大師為什麼不直譯?玄奘,玄奘是中國人,羅什大師是外國人,外國人用外國的文法,我們會拒絕,會排斥。我們中國法師用外國的,不會排斥,為什麼?他是中國人。這個裡面用意多深長,所以佛法要順乎人情,不順乎人情的佛法行不通。再我們讀到《華嚴》,《華嚴》叫無障礙法。不順乎人情的,那就變成有障礙法,那不是無障礙法。

  所以這一部經是一篇文章,一篇文章裡面有七段,七段實際上是講五樁事情,也就是說是五篇東西合集起來,集在一起成這部經。經文並不長,諸位看看薄薄的這一小本。這一小本在小乘經裡面來說,尤其對於學大乘佛法的非常重要,一入佛門最好先讀這部經,要熟讀,奠定佛法的基礎。在此地,我先將段落簡單跟諸位介紹。第一大段裡面是講學佛的果報,就是我們學佛到底是得的福報?還是得的凶災?是跟我們說這樁事情。這個事情,尤其在今天,確確實實是要把它辨別清楚。我們看到學佛的,有人學佛確實得到好的果報,事事如意。有的人學佛,得的果報恰恰相反,得到的是災難、凶災,一切不吉祥、不如意。這個到底怪誰?是佛法不靈,還是佛法有所偏心,還是我們自己學佛不如法?在第一段裡頭討論這個問題。第二段是講殺生責任的果報。這個問題也很重要,今天這個世界重大的劫難要來臨,這個劫難是怎麼造成的?殺生造成的。是一切眾生殺業的累積,累積到今天有個總的果報,那就是三次世界大戰,殺業的總報。我們要想在這個共業,總報裡面能夠倖免,不受這個災難,這個道理、這種修法必須要明瞭。第三個問題,就是學佛跟我們日常生活有沒有牴觸,有沒有衝突?這也是每一個學佛的同修所關心的事情。給諸位說,學佛跟日常生活沒有衝突,尤其是在大乘經裡面,生活就是修行,修行就是生活,世出世間法沒有障礙。這四個問題非常的重要,這一部經裡頭前面的四大段,可以說最重要的四段就講這個問題。

  第五大段,是阿難自己的慶幸,遇到佛法不容易。開經偈裡面說的,「百千萬劫難遭遇」,不是偶爾之事,也不是什麼幸運之事,多生多劫你有這個善根、福德、因緣,你才能夠遇到正法。所以遇到了,自己應當要慶幸,應當要珍重,決定不可以把這個機緣錯過。第六大段是偈頌,這個偈頌多半是重頌,也有幾首是孤起頌。這個重頌是阿難尊者說出的,重頌在此地也很有意義,便於我們學人的受持,怕的是經文長我們不能背下來,背不下來在日常生活當中沒有辦法修學,就是提不起觀照的功夫。因此經文不能夠全背,背偈頌,偈頌一定要熟。能夠背全文那更好,不能背全文就背偈頌。偈頌如果不能背,那這部經就等於白學了,為什麼?縱然你聽得很清楚,聽得很明白,過個一、兩個月都忘掉了,沒用處。因此學什麼經就要背什麼經,不能全背,裡面重要的部分要選出來背,要摘出來背。

  你譬如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古人就跟我們選的,最低限度要背四品,實在講三品一章。「淨行品」是《華嚴經》的功夫,教什麼?「淨行品」就是教我們忍辱。「普賢行願品」最後這一章,十大願王那一章,那一章是成就。一個是修因,一個是證果。十大願王以什麼來修?就是以「淨行品」來修。理論裡面的是「問明品」,明是智慧,「問明品」是講理的。「初發心功德品」,那一品是著重在功德上,著重在利益上的。所以這個三品一章,通常我們也叫做四品,實際上「普賢行願品」有四十卷,那四十卷裡最後的一卷,結論,這個四種是《華嚴經》的精華。全經太長不能背誦,學《華嚴》的,這個四種必須要背。學《楞嚴》的,過去我也跟諸位說過,《楞嚴經》最重要的第六卷「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章」,文殊菩薩揀選圓通,以及「四種清淨明誨」,戒定慧都有了,都具足了。《楞嚴》全經不能背,要背第六卷,這個一卷經,這是不能少的。

  所以說學什麼經就要背什麼經,要真正去下功夫。因此往往大部經後面都有偈頌,偈頌就是專門給我們背誦用的,要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遇到這些事、遇到這些境界能夠提得起觀照的功夫。經文記不起來依什麼觀照?《般若經》裡給我們說得很清楚「依文字,起觀照,證實相」,所以文字要不熟你觀照就沒有依靠。觀照無依靠證什麼實相?這是第六大段,是屬於偈頌。末後一段,等於流通分,大眾信解。經文不長,只有幾行經文,那是屬於流通。所以這部經裡面,最重要的是有四大段。

  今天時間到了,就介紹到此地。這是把段落略略給諸位說出來了,到入經文的時候再跟諸位細說,下一次就可以開始講到經文了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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