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太上感應篇》心得分享 蔡禮旭老師主講 (第四十一集) 2010/11/2 馬來西亞中華文化教育中心 檔名:55-033-0041
尊敬的諸位長輩、諸位同仁,阿彌陀佛。我們接著看經文,是講「正己化人」。在《彙編》當中對「正」這個字的解釋是「確不可易」,確實不可以改變的做人道理,這叫「正」。假如是修大乘佛法,確實不能改變的菩薩行持,叫「正」。我們就要時時以這個來要求自己。所謂「不怕念起,只怕覺遲」。比方菩薩道是六度,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、禪定、般若,我們的起心動念跟言語造作絕對不能離開這六度的精神,這才能「正」。
布施,不是度別人,是度自己。自己不能度而能度人,「無有是處」,是做不到的。布施度慳貪。我們還有什麼外在這些物質捨不得,那都是這個布施還不徹底。持戒度惡業。尤其我們學習《十善業道經》,時時都要跟十善相應,不要跟十惡相應,這樣才叫持戒。
忍辱度瞋恨。一有情緒上來就不正,跟真心、跟菩薩行不相應,趕緊調過來。「聖狂之分,在乎一念」,這叫修道。不然發了脾氣以後,還得人家勸,不只當下不轉,還要人家勸,還要團體添麻煩,這惱害眾生,怎麼修行?所以今天我們了解到,隨順聖賢佛菩薩教誨,這叫學佛。習氣現前了還不對照經典,叫玩弄佛法、消遣佛法。我們還落了個佛弟子的虛名,這要謹慎。「名者造物所忌」,名不副實,把自己的福都折掉了。所以為什麼《了凡四訓》講,「世之享盛名而實不副者,多有奇禍」?他福報都因為這個虛名報掉了。所以,被人讚歎好不好?不是好事。《太上感應篇》講,「受寵若驚」,時時要有這個警覺性,人才謹慎,才謙退。我就是給大家最好的例子,我這個是名不副實很嚴重,人家對我讚歎都太過了,所以我福報都沒有了,你看都吃不胖。擺在你們面前的例子,你們要好好深思。
所以我們修學的人要求名副其實,師父講這些教誨,「不要玩弄佛法、消遣佛法」,李炳南老師的教誨,傳下來的,那不是講別人,就講我們自己。一定要守住,時時刻刻要有警覺性:我是不是在道中,是不是隨順聖賢教誨?人有這樣的態度就不會隨順習氣,就不會當習氣的奴隸,就不會造業。所以這個「確不可易」,確確實實不可以改變,確確實實要依照這些標準,六度、普賢十願的標準來處世。忍辱度瞋恨、度嫉妒、度情緒化。「一切法得成於忍」,不忍,情緒一起來,那無明火又把功德全部燒掉。
精進度懈怠。一生要有成就,絕對要精進。為什麼?「從善如登」,一個人修德行善像登山一樣,登山,一步一步賣力往上跨。但是一不覺察,「從惡如崩」,一起個壞的念頭了,就好像爬山一腳踩空,沒踩好,滑下來了,「崩」是整個滑下來。請問大家,滑到哪裡?山腳下?那你也太厲害了。滑掉了,趕緊拉樹枝,還讓它滑到山腳下。你拉住了才能不往下滑,但是那一下沒跨好,都是重力加速度往下掉。為什麼修道進進退退甚至於是退多進少?從惡如崩,一不覺察,那個妄念就紛飛。趕緊抓住樹枝重要,那個反射動作要快。請問那支樹枝是什麼?那就是阿彌陀佛,你馬上提起來就抓住,就不往下掉了。精進要在每一個起心動念當中下功夫。不念是迷,念是悟。念佛就不打妄想,念佛就是萬德洪名,消業障。不念了,基本上不可能不打妄想。所以這個佛號是救命稻草,再不念,出不了六道輪迴。我們要有這個深刻的認知,要精進。
禪定度散亂。般若度愚痴。這個是菩薩道當中的正道,我們要時時觀照。
「化者,自然而然」。這不是強迫的,為什麼?每一個人都有善心,我們有真正的至誠跟德行,接觸的人一定會感動的,不是我們刻意要去要求人的。
「正己」要下很大的功夫,要咬緊牙關對治習氣,「咬緊牙關,此生證無量壽」的決心。而「化人」有許多妙用,重要的還是孔子講的,「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雖令不從」。以身作則,才是「化人」最重要的一個基礎。
一個人真正有德行了,人們都尊敬他。而當一個人知道尊敬的時候,他那顆心就容易接受教化。所以為什麼師父講,一個人他要跟隨一個善知識,一定要對這個善知識非常信任、恭敬,他就能得力?因為他提起恭敬心,他才能接受教化。所謂「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」。我們看諦閑老法師,那是民國初年的高僧,很有修持。有一個居士來找他,後來應該是也出家了,他就覺得他的緣不在他這裡,把他介紹到另外一個高僧那裡去學習,就是因為看他的根性應該是比較能信任另外一位高僧。所以這些大善知識,他都會觀機的。當他有恭敬心的時候,他就很容易有感動之處,他的一些觀念就可以轉過來。而當我們要去協助他人的時候,很重要的一點是切不可有好為人師的態度。「好,我好好教訓他一下、我好好教化他一下」,講這種話的心已經不正。
尤其《了凡四訓》當中有一段話,對我們特別有提醒、啟示。「吾輩處末世」,我們處在末法時期,「勿以己之長而蓋人,勿以己之善而形人,勿以己之多能而困人」。自己有才能,有長處,有做的善事了,拿來要求別人、壓別人,「你看我都這樣這樣,你為什麼做不到?」那這就達不到感化別人的效果了。為什麼?我們這麼樣去要求他、去指責他的話,他心裡一定不好受,甚至會覺得好像被你侮辱了,他可能馬上惱羞成怒。那反而本來我們的動機是想要利益他,最後反而讓他起反感,讓他排斥我們,甚至排斥佛法,那不是把他的這個緣分甚至善心都給折壞了、折損掉了嗎?所以有時候,重要的是提升自己,不要急著好像要去給人家講道理,讓這些緣分水到渠成。甚至於我們自己真有德行,人家主動來請教、來親近,不是更水到渠成嗎?
所以《彙編》裡面講到,好善者都有這個通病,急於要去給人家講明白,講道理,往往都出手太重,然後對方已經不高興,聽不下去,皺眉頭了,或者口吐白沫了,他還繼續更起勁,所以這個還是值得我們謹慎。而且說坦白話,假如我們急於要去跟別人講,要說服別人,我們的精力都耗在這些事情上,都是看別人問題,看不清楚自己問題,工於論人者,察己必疏。
在《論語》當中有提到,「子貢方人」。子貢口才很好,「方人」就是批評人。「子曰:賜也賢乎哉?」孔子說,子路,你很賢德嗎?「夫我則不暇。」孔子說,假如是我,我提升自己,對治自己的習氣,我都嫌時間不夠,哪還有時間常常去說別人?夫子這個話很值得我們思考。一個真正向道的聖賢,光是用功在自己的習氣上都覺得時間不夠用,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去批評人?所以夏蓮居老居士講,學道之人,真學的人,連剪指甲的時間有時候都不夠,都拿不出來,還有時間批評人或者講閒話,那鐵定不是真修道人。
孔子說,「德之不修,學之不講,聞義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,是吾憂也。」每天擔憂的就是自己的德行不能提升,過不能改。這一句也可以讓我們體會到,夫子他積功累德,他是非常的精進。學道之人應該「先治內以敵外」。「治內」就是守好自己這一顆真心,才能夠應對種種的境界。內是本,外是末,就像樹是根,樹根是本,枝葉是末。根扎穩了,才能枝繁葉茂;根不扎穩,縱使現在好像花果很茂盛,幾天之後就枯萎掉了。所以今天我們表現在外看起來好像是個善人,人家都讚歎,假如不守好這一顆心,鐵定之後就會出狀況。跟大眾一相處,隨順習氣了就帶給人家很大的反感。
所以《大學》裡面講,「自天子以至於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為本。」修身了,正己了,才能利益人。把這個根本忽略掉,急於要去做好事,那呈現出來是個好樣子,根沒有穩,根爛了,做不了的。所以人要老實,常常回到根本,常常歸零,常常往低處,這個心態非常可貴。不然連做好事心地都是偏的。為什麼?不老實從根本實修,這就好高騖遠,心本身就偏了。所以為什麼李炳南老師那個時候,在黑板上寫了四個大字:好人好事。看起來是好人,內心裡面好事,好高騖遠,不重實修。實修就是時時觀照起心動念,對治不對的心態。所以人的心這個根本非常壯實,就是非常有實修了,「自然萬物之枝葉榮茂」。所以今天要利益萬物,首先要清淨自己的心,「正人必先正己」。
《彙編》裡面舉到宋朝司馬光先生,他是忠厚正直名聞海內,他到的地方,這個風俗都會因為他的德風而改變,這個相當不容易。司馬光先生講過一句話,「平生所為之事,無有不可語人者。」那是胸懷坦蕩,慎獨功夫非常好。這一生所做任何事情,沒有一件見不得人的。這是我們的好目標。大家聽到這裡可能想,我以前做很多不好的事了。修道之人可貴在懺悔業障,後不再造,「從前種種,譬如昨日死;從後種種,譬如今日生」。而「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」,一定要有像司馬溫公這樣的態度,「平生所為之事,無有不可語人者」,這才是修道的狀態。就像「趙閱道焚香告帝」,不敢給老天講的事就不能做。就像我們學《太上感應篇》,說坦白話,天地鬼神隨時都在,我們有敬畏的心就會很警惕自己,不能起邪念,不能有邪行。他所到的地方,人們都非常重視名節,然後「羞談貨利」,去談利這個東西覺得很丟臉,都談義。因為這司馬溫公公忠體國,一心為國家,老百姓聽在耳裡,看在眼裡,特別佩服他。佩服了,恭敬心提起來,每天打聽司馬溫公的消息,聽到了他的這些風範,效法、學習,所以人人都知道廉恥。而當時候的人,尤其是讀書人要做一件事情,互相提醒:去做這些事,絕對不能有不善的行為,不然到時候司馬溫公知道了,你就太丟臉。就變成司馬溫公,大家崇拜他,尊重他,都覺得做虧心事就對不起司馬溫公。德風之所感。
我們很難得,這無量劫來希有難逢,遇到佛法,遇到師父這樣的大善知識,我們要珍惜這個緣,自己起心動念、一言一行,也常常提醒,不能糟蹋師父的教誨。心裡常想:我假如聽了師父教誨,還做這些錯事,那師父知道了,不知道多傷心。人能常常這麼去觀照,就長養孝親尊師的善根,這是大根大本。人能時時提醒自己不可以給佛陀丟臉,不可以給師父丟臉,這一份善念一定可以調伏無始劫的習氣。
在五代,唐朝之後有個五代,五代之後才進到宋朝。這個五代是梁、唐、晉、漢、周這五代。當時候有一個讀書人叫房景伯,他那時候是當清河的太守。他的母親崔氏,「通經術」,就是對這一些四書五經很精通,很有見識,難怪她能把她的兒子教得這麼好。而當時候有一位婦人,她的兒子不孝,告到官府這裡來了。結果他的母親知道了就說,人民不知道禮義,不應該深刻的去責備他們。因為就像曾子曾經講過,「上失其道,民散久矣」。這個做官員、做領導者,有教化人民、教化底下人的責任。所以房母時時提起的都是這些聖賢教誨,不是拿著道理去指責別人,這個太難得了。所以她覺得她有責任,她的兒子有責任,就把這個母親帶到自己身邊,跟自己一起生活,然後讓她的兒子房景伯,那是當時候當地的太守,侍候她們兩個。然後讓她的兒子,也到他們家來看他怎麼侍候他的母親,怎麼伺候他這一個老百姓的母親。
結果每天都是這樣冬溫夏凊,晨省昏定,而且都非常的恭敬、體恤。她的兒子看了十天就很慚愧了,然後哀求,都是我錯了,我不懂得孝順,可不可以讓我帶我母親回家去?所以人確實性本善,看到這些風範還是善心流露。結果房母說到,雖然他現在表現得很慚愧,但是還沒有深深觸動他的心。面上慚愧了,面子可能放不下了,覺得很丟臉了,但還沒真正打從心裡體恤到父母的辛苦。所以又留了二十多天,她的兒子叩頭叩到流血,祈求讓他領他母親回去奉養。然後他母親看到兒子這樣,也是淚流滿面請求:就讓我跟我兒子回去吧。後來就讓他們回去了。結果這一個人民後來還成為了孝子。所以這個確確實實是用自己的風範教化了他的臣民。其實,一個當官的人能夠真正利益人民,那是真正盡忠,不是去巴結諂媚領導,那不叫盡忠。
另外,還有提到有一對兄弟,叫施佐、施佑,兄弟都是知州,那官也做得不小。結果告老還鄉,家裡面因為這個田產,在那裡有口角,好像分了地之後,覺得你分那一塊比較好,我這一塊比較不好。我讀到這裡都覺得不好意思,為什麼?你當官的人、讀書的人,自己這麼大年紀了,居然兄弟因為田地在那裡發生衝突,不妥當了。而且親友要幫他調解,都調解不了。
結果同一個縣邑裡面,有一個很有德行的嚴公嚴鳳先生,他是孝悌聞名,「事兄如父」,侍奉哥哥像父親一樣,非常體恤愛護,「無所不至」,體恤備至。剛好有一天,跟這個施佑,施佑是弟弟,施佐是哥哥,兩個人一起坐船。結果這個施佑就談到跟他哥哥這一段事情,可能也是發牢騷,覺得我哥哥多過分,你看這樣這樣、那樣那樣。結果嚴鳳很恭敬他的哥哥,聽到這一段就皺著眉頭說,我哥哥比較懦弱,假如我哥哥像你哥哥一樣,那我一定把田產都給他,我巴不得我哥哥來給我要。然後是邊講邊流眼淚,我這些東西都給我哥哥,就是我最高興的事情了。結果這個施佑聽了就很慚愧很感動,就帶著這個嚴鳳先生到他哥哥家裡去,就跪下來給他哥哥磕頭,然後懺悔,說他覺得他做得很不對,就把地要讓給他哥哥。他哥哥當下也受感動,兩個兄弟就在那裡,本來是爭變成在那裡讓。
真的,真正孝悌之人正己可以化人,因為他的言語都發自肺腑,發自至誠。從這一些公案我們也可以體會到,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。所以修行人很重要的是一定要能夠時時守住這一顆真誠的心。「發菩提心」,真誠心是體,慈悲心是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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