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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唐山灤南全國企業家及各界人士分享交流論壇〈落實弟子規 做好中國人〉—交流分享(四)  趙邦享先生主講  (第二集)  2009/7/22  中國河北唐山濼南渤海國際會議中心  檔名:56-020-0002

  主持人:人生最難的不是奮鬥,而是抉擇。我們抉擇人生走哪一條道路?如果走了錯的道路,還有沒有機會回頭,還能不能夠回頭?接下來我們有請來自深圳的趙邦亨先生和大家分享,大家掌聲歡迎。

  趙邦亨:今天能坐到這裡,我非常感恩傅總、主辦方,還有感恩我們的組委會及所有的老師和同學們,給我這個機會,能讓我有個懺悔的機會。剛才康老師講的他們家的情況,他們家跟我這幾兄弟都是好朋友,所以他講的他那種壞法,我比他還壞,他跟我來比,不算壞。今天我在這,我要把我從小所做的什麼東西,通過傳統文化,接觸傳統文化,我以後怎麼做,我向大家做了匯報。所以請大家原諒,因為我從小也沒讀過書,對這些聖賢道理也不懂,要講一些什麼華麗的語言也不懂,就是大白話,可能還有一些奸巧語,因為這些東西習氣老是上來,不說粗話以前不會說,所以大家諒解,我一定要好好改正。

  我首先介紹一下自己,我叫趙邦亨,是在深圳工作,開公司的,是個小老闆。因為自己多年的奮鬥有了果,但是在享受這個果的同時,自己得了糖尿病。得糖尿病以後就在想,這麼多年風風火火,死裡逃生所換來的就是糖尿病,睡不好覺,吃不好飯。那時候非常痛苦,頭髮一把一把的往下掉,鬍子曾經都一撮一撮掉沒了。後來真的想到,這人生沒什麼意思,就每天在想治病的妙方,到處雲遊,什麼西藏、青海、印度、尼泊爾,找一些高人幫我看病。因為有錢,都想給我看病,也花了不少錢,但病沒治好。

  為這事挺痛苦,怎麼辦?在青海遇到一個老師,他說在廬江有一個教《弟子規》的地方,說那個地方非常好,能對自己子女、自己的家庭。這時候我那個小孩也感覺他不聽我話,因為自己身體有病,火氣又躁,看誰誰不順眼,看到公司員工也不順眼,看到所有的朋友都不順眼,每天就在這種情況下生活,非常煩。後來在青海接觸這個老師以後,他介紹我到了廬江,在廬江我第一次接觸了聖賢文化。從那以後,我對我的孩子,對我的家庭,對我的生活有了方向,所以我不再困惑了。

  因為以前的生活沒有目標,得到了反而痛苦,我就不知道為什麼,因為以前的目標是錯的。因為我造成了身體的傷害,這不是說你用藥物就可以解決的,是因為你不孝。我從小就不知道感恩,對所有的人都恨,沒有孝,不會孝,笑容的笑也不會笑,真正那個孝,老和子的孝也不會孝。為什麼?因為我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,曾經下鄉,因為路線走錯了,是反革命。

  我在農村受苦,在農村長大,農村的生活非常苦。但是讓我接受不了的是,我做學生的時候,我爸爸在台前面被批鬥,我要在下面要念批鬥我爸爸的稿子。一夜之間,我的叔叔、我的姑姑,所有的親戚不跟我爸爸媽媽說話,不跟我說話,要劃清界線。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社會沒有親人,眼淚偷偷的往肚子裡流。爸爸媽媽經常很晚回來,因為在農田裡還要勞作,勞作以後,他們晚上還要開批鬥會,因為經常我一個人在家。所以記得很小的時候,七、八歲的時候,醒了以後,媽媽就放桌子上一個紙條,說兒子,飯在鍋裡面,你吃飯吧,爸爸媽媽要出去可能要待兩天,開會,你把豬、雞,或者養的兔子要照顧好。那個時候我就這樣照顧。但是我對所有的人,沒有人支持我,很痛苦,所以就在農村有一幫自己的小兄弟。這幫小兄弟聽我指揮,因為我會給他們物質上的鼓勵,比如說家裡的好吃的,或者好東西拿給他們,他們非常聽我的話。

  誰批鬥我爸爸、我媽媽,我就一定要作賤他家的東西,比方說他家的水果、他家的豬、他家的雞。看過以前我很小的時候,記得什麼小兵張嘎,又是地道戰、地雷戰這些東西,我就想說那潘東子、小胖墩,天天作賤這些人,批鬥我爸我媽家裡人。所以我就養成了這種習慣。你做成這種壞事,如果讓人知道了以後,還要批鬥我爸爸、我媽媽。如果被人逮到了以後,挨打還不能回家說,因為我一說,爸爸媽媽還痛哭。所以在那種環境下,我只有更高的手段,做了不讓別人知道,自己在旁邊還感覺很快樂。

  在這種情況下,我生長,把我鍛鍊得對大家沒有好感,任何人沒有好感。一九八0年之後,爸爸媽媽落實政策回到城裡,我頂替媽媽的工作,在醫院上班。醫院因為我是農村的孩子,我在農村上來的,肯幹活,大家對我最好,因為我那時候才十七歲。醫院對我各個方面都照顧我,讓我入團,而且把很重要的崗位交給我。可是我那種義氣的心理,那種習氣,也是願意跟醫院的家屬一些不好的子弟經常混在一塊,他們經常請我吃、喝、玩。但是吃人家嘴軟,拿人家手短,吃了人家的,人家讓你辦事你就得辦。那些孩子有一次,讓我離開醫院、讓我人生的轉捩點就是在這一次,他們偷醫院的東西。因為偷我所看倉庫的東西,我還知道,讓我故意裝作不知道,我屬於監守自盜。後來東窗事發了以後,爸爸媽媽,媽媽不知道跟醫院哭了多少次,把我還留在醫院察看,沒有開除我。而且正是這一次,一九八三年的嚴打大運動,把我抓去了勞教。在勞教所裡,我又長了惡習,在那裡不是想我回去不做什麼,在那裡想,我回去我一定要怎麼樣做,才不能被人家發現,怎麼這次做得失敗,太不高明了,每次都是這樣想。

  所以從勞教所裡回來以後,也被醫院開除了,就在社會上混,游混,打架鬥毆什麼事都幹。康師兄他的兩個弟弟是跟我相當好,在一起玩的,從小在一起玩,所以他們家的情況,我跟他們是一樣。但是我在家裡屬實待不了,因為公安局要抓我,所以我跑到深圳去,在深圳紮下了根,在深圳扎根。深圳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,你如果沒有點本事,你是站不住腳的。在深圳我接觸到以前拍電影的電影明星叫邱建國,他是我的師父,他是武術公司武術隊的。他教給了我一些防身術,而且他所培養的徒弟全部歸我,在深圳我就組織了一個幫會。這個幫會,深圳屬於深港澳一個金三角,是一個黑勢力盛行的地方。在那個地方我有兄弟,我有勢力,又有後台。因為邱建國他是武術隊,所有深圳的公安、武警戰士,他們的教練就是邱建國,只要我的兄弟在深圳不把人打死,到派出所肯定馬上就出來。所以打架鬥毆,經常把人腿打折的,肋叉打折的,這是經常的事,不在話下,只要不死人就不是大事。

  在這種情況下,勢力愈來愈大,把整個深圳所有的夜總會、歌舞廳都被我控制,所有的夜總會都要交我錢,不交我錢,你們就別想開。到這種情況了以後,但是做這麼多禍,你肯定有問題,終歸有一天把人打死。打死了以後,一九九0年,我們全部被抓了,親自動手的那個人已經判死刑了,我被判刑十二年。十二年當中,我待了五年我就出來了,因為是什麼?我是一天也不想待,我想辦法,因為家裡沒有錢、沒有本事,我製造病情保外就醫,往自己身體注射桿菌、肺結核菌,而且沒有管用,那時候身體好。最後往身體裡邊打巴豆,造成了敗血症,記得見到我媽媽的時候,我已經在醫院搶救。那個時候看到我媽的時候,我可能是真的在死亡線上走過來,我覺得在夢中飄飄的,像一張紙一樣,飄到一個地方落下來我才醒。那是幾天的事,我已經昏迷了幾天,搶救了三天、四天。聽說這種病是百分之九十六死亡率,我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
  想想以前做的事,真是太惡了。在我這麼惡這種情況下,我受這點果報,我覺得我還值得。所以今天來看,我非常感謝我得的糖尿病,能讓我停下來,能讓我反思,我能感恩所有的人,能感恩我的父母。昨天靳雅佳老師講過一個故事,我記得在我判刑的時候,在看守所的時候,媽媽去到深圳,老太太吃住都是困難,幫別人打工。這是後來媽媽跟我說,她說,「你知道嗎?你在裡邊我還反倒安心,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被別人打死。」在看守所待了兩年以後,我被執行到勞改隊,送到了韶關,送到韶關第二天我媽媽就到,因為在看守所裡是見不到的。我就問我媽,「媽,妳怎麼這麼快?」她說,「你知道嗎?兒子,自從你被抓那天,我就在深圳市看守所門口等你,直到昨天送了你出來,我打聽你送到哪,昨天晚上我就過來了。」

  我以前對這些我不感恩,因為我總覺得,這都是你們沒本事,你們為什麼要做國民黨,你怎麼不做共產黨?做共產黨,我能受這麼大罪嗎?我能去農村嗎?我把所有的怨全怨到媽媽身上。這四十四年來,我都一直沒有感恩過媽媽,我覺得我的苦都是這個家庭給的,這個社會給的。所以我要奮鬥,我要有錢,我的公司我自己起的名,叫金錢採購公司,所有的錢只要能賺我就賺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賺到錢,賺到錢了以後,得了糖尿病以後,我真的是反思。為什麼人就拼搏到現在,這糖尿病醫生都知道,想吃的不能吃,想幹的不能幹,你說這人要活得還有意思嗎?所以我在深圳,我後來待了五年以後,我那種餘威還在深圳,我又回到了深圳。因為我是一九九五年出來,一九九0年判刑,一九九五年出來,一九九五年在深圳我還有餘威,因為我以前的小兄弟現在已經做了大哥了。他們見到我還非常恭敬,拿了很多錢。所以在深圳,以前的事,打架的事就不幹了,開始做生意,跟老闆打交道,想把老闆兜裡的錢搞到我這來。

  我的老闆是某某某,誰敢動我的老闆,那我一定要消滅他。所以在深圳,經過打拼以後,我開始做服務行業。比方說野味館、海鮮館、歌舞廳、夜總會、酒吧,所有的行業我都做遍了。在澳門做博彩生意。在香港,去年出事的黃光裕,還有我一個好朋友,叫連昭,他就是我的股東。因為我接觸了聖賢文化,所以夜總會、歌舞廳,還有香港博彩生意,我全部不做了。如果我要做,我現在也是被中紀委在那裡,所以這是聖賢文化救了我。

  學了《弟子規》以後,我的病每天每天的好,頭髮愈長愈黑,這鬍子也長出來了。我現在在公司,天天也是力行《弟子規》,發光碟。我記得一九九七年接觸《弟子規》以後,感觸很深,媽媽過生日的時候,因為媽媽在東北,我讓我的兒子,我們家鄉,把電話打開,我們全家唱「跪羊圖」給媽媽聽,唱得我們全家和媽媽都哭。因為媽媽在東北,我們在深圳,給她唱「跪羊圖」。我說媽媽,我對不起妳,但是過了年以後,我給妳接過來。聽過老師在講,你如果要想把兒子教育好,如果盡孝,一定要跟父母在一塊。所以過了年以後,把父母接過來,從來沒有跟父母在一起住過這麼長時間,把父母接過來,領父母去旅遊,所有的名山古蹟,泰山,還有南京、蘇州。爸爸是個學者,今年九十多歲了,身體非常健康。因為他讀的書太多了,他所有的城市都不要找導遊,他都知道,哪個城市有什麼,哪個城市有什麼,就是沒走過。這次我帶他們真的親自走過,我說泰山你能上嗎?我要背你。他說不上了,你們上吧,我在下面。我媽媽跟我們爬到泰山,這是我做兒子感到最欣慰的。

  本來這次我想把我媽媽叫來,我當面給她磕幾個頭,真的,媽媽,我對不起妳。很小很小的時候,只有現在,我才能回憶出媽媽對我那種態度。我記得經常喝大酒回家,二、三點鐘下半夜,媽媽都看我躺下有十分、二十分鐘,她都用手摸著我的鼻子,看我是否還在喘氣。我知道媽媽每天都是這樣,因為我經常那麼晚回家,媽媽以為我不知道,看我還在喘氣,她才睡覺。每天當我出門的時候,媽媽一定看著我的背影,等我走得很快,我故意回頭看一下,拐過去一看,媽媽還站在那望著我。這就是我們的母親,我以前根本感覺不到。我媽媽屬虎的,我屬龍的,我們娘倆以前,四十四年經常吵架,只要說一句,她說東,我一定說西。我說妳憑什麼說我?我有錢。妳那麼有本事,大學生有什麼用?不也得幹活。她說服不了、教育不了我。我現在才能感覺,那時候真的對不起媽媽,媽媽太辛苦了,我們的媽媽。所以從現在開始,我一直要孝敬媽媽到老,我絕對不能讓「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」,再在我身上發現。從此我一定好好去做。

  我們的公司、家庭現在非常和睦,通過我來學《弟子規》的,通過我感受到《弟子規》好的非常多。因為我們家裡都在演繹著《弟子規》,我們公司都在演繹著《弟子規》,親戚朋友到我們家,說你們家的孩子這麼有禮貌,到你們公司,你們公司這麼有禮貌。

  我能做的,記得還是在爸爸過生日的時候,所有的我請了很多人吃素,素食,因為知道素食很好,每個人走的時候,配《弟子規》。因為這種所有的聚會,只要現在社會上人通知我,我說吃肉是肯定不吃了,如果你們結婚,你們有喜事,我到場,但是他們是多少人你告訴我,我一定一千人,我準備一千盤《弟子規》,我要送給他。

  時間到了,我也不想多說了,其實我的壞事挺多,我不好意思跟你們說。真的,這些東西你們好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,真的,像我這樣,以前沒學過《弟子規》的,走過的彎路太多了,我吃過的苦,這裡沒有人像我吃過的苦這麼痛苦,我真的知道,我的淚往裡邊流。我四、五十歲了,我聽《弟子規》,天天被我搞哭。十七歲姓侯的小學生,我說你十七歲,我十七歲非常壞,你能得到《弟子規》聖賢文化的教誨,太幸運了。真的,我如果早得到《弟子規》,我也是個好孩子,我也是個教授,也是個研究生。

  胡總:剛才我在中間休息的時候,還跟劉克成劉總討論「改過」。改過有兩個層面上的關鍵和理論,第一個層面,就是說千年暗室,一朝點明。這個屋子,比如說我們這個房間黑暗了一千年,你一千年也罷,兩千年也罷,這一千表示我們做的惡事,你一千件惡事也好,一萬件惡事也好,它不就是惡嗎?就和這黑一樣,一千年的黑跟一千零一年的黑有區別嗎?沒有。大家仔細琢磨這裡面的體會。但是我一盞燈立刻在一分鐘不到,就能把這一千年的黑暗全去除。所以佛法當中說「立地成佛」,有道理,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話。什麼意思?你燈一點燃,你一千年這麼大的過錯就全沒了。所以今天丁嘉莉丁小姐,還有康先生,還有剛才咱們這趙師兄,不要為我們自己的過錯而感覺到有壓力。而且我們這些同修們也不要因為他們犯過很多過錯,我們就有一種疑問,你做過這麼多的惡,你今天學《弟子規》了,你今天從善了,你能贖得了你這罪嗎?佛法當中說能,一千年的暗室,一秒鐘點燃,這是第一層。

  所以我們不能夠歧視這些,或者說懷疑這些覺悟的人,一盞明燈相當於覺悟,千年的暗室相當於罪惡。在自性的當中,沒有多少,沒有遠近,沒有時間,沒有空間,你只要覺悟,就盡虛空遍法界全部光明。你只要作惡,盡虛空遍法界全都是惡,一念。第二個,改過的理論當中,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,一定要在有最後一口氣之前把這燈點燃。如果一口氣不來,這個千年的暗室,不知道又得黑暗多少年。所以我們慶幸,我們非常為,包括我在內,也是一個過錯很多的人。我在我的講盤當中說,我們大家一定要抓緊時間,趁著我們還年輕,趁著我們還強健,趁著我們今天還有一口氣,還能點燃這盞智慧燈的時候,點燃它。謝謝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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