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緇門崇行錄淺述—力役田舍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四十集)  2021/7/3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40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尊師之行第三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,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「尊師之行第三」,七十七頁,我們今天進入《緇門崇行錄》第三單元,是講尊師重道的一個行為。我們看下面第一個公案:

  【力役田舍】

  往下看這個文:

  【晉道安法師,十二出家,神性聰敏,而形貌甚陋,不為師所重,驅役田舍;至於三年,執勤就勞,曾無怨色。數歲之後,方啟師求經。師與辨意經一卷,可五千言。安齎經入田,因息就覽,暮歸更求餘經,師曰:「昨經未讀,乃復求耶?」答曰:「即已成誦。」,師雖異之,而未信也,更與成具光明經一卷,將一萬言,齎之如初,暮復還經。師令誦之,不差一字,方大驚歎。】

  「尊師之行」第一個公案是講到晉朝的道安法師。道安法師很有名,講經的科判從他開始的,他把經典判為序分、正宗分、流通分。當時佛經傳到中國來沒有這樣的分法,他講經說法就把這個經一開始到哪一段是序分(序分是開端,端序,開頭);主要的部分是正宗分,哪一段到哪一段;後面是流通分。當時他這個分法,在佛門當中很多人有意見,大家認為佛經來也沒有這個分法,為什麼你要這麼分法?所以很多人他不能接受。後來看到印度傳來一部經論,在印度已經有這樣的分法,那個時候大家才沒有話說,非常佩服,以後講經都採用他這個三分的分法,稱為「彌天高判」。

  這個公案是講到晉朝的道安法師。自古以來,法師用這個道安的德號很多,我們老和尚常講,台北松山寺以前的住持也叫道安法師。這是晉朝的道安法師,他十二歲就出家了,從小就出家做沙彌。『神性聰敏』,就是他的天分非常的聰明敏捷。『而形貌甚陋』,但是他長得很醜,也就是他長得那個樣子不會討人喜歡,形貌很醜。『不為師所重』,就沒有被他師父所器重。因為人往往會用相來取一個人,認為這個人長得比較莊嚴,大概他很有才華、很有能力,這個就不一定,有的人他相貌長得不怎麼樣,但是他很有能力、很有才華。道安法師就是很聰明,但是長得不怎麼樣,所以他的師父沒有器重他。不重視他,怎麼樣?『驅役田舍』,就是叫他去做苦力、做苦工,「田舍」就是去種田,去幹這些農活,種田。『至於三年』,這個三年『執勤就勞,曾無怨色』,這三年他就是依照他師父的指示,就很努力到田裡工作,這樣做了三年,很認真的做,就是很勤勞,這樣去做。「曾無怨色」,就是他從來沒有一句怨言,也從來沒有看到他臉色不高興的樣子,沒有,三年當中沒有一句怨言,從來沒有一次他的表情不高興、不歡喜,這個樣子。

  『數歲之後』,「數歲」就是再經過很多年,『方啟師求經』,那個時候才向他的師父求經,他想發心來學經典。他的師父也看到他這麼多年來,他叫他做這些苦工工作,他很認真的做,從來沒有怨言,也從來沒有看到他有不高興的時候,這個時候他來向他師父啟請,他想要學經典,他的師父就答應了。『師與辨意經一卷,可五千言』,《辨意經》是在《藏經》裡面的一部經典,這一部經,一卷有「五千言」,就是五千個字。五千言大概是一部《金剛經》這樣的字數,五千言。『安齎經入田』,「齎」就是帶著。他學經不是說他工作就不要做了,他師父只是允許他可以學經,但還是要去田裡工作,所以他就帶著經典到田裡。因為以前的經不是像我們現在印得很多,每個人可以發一本,沒有。很大的寺院才有一套《大藏經》,那國家發下來的。以前做《大藏經》是國家政府在做的,中央在做。比較小的寺院大概是半套。所以以前這個經典,你要的話你要去抄,抄一部經要抄多久!這個經書就不是很容易得到了。所以向師請經,也就是說他去出家的這個道場是講經說法的,就像我們老和尚的經教道場一樣,講經說法的,所以它就有經典。有就是說給他去讀,讀完還要交回來,因為經大概只有一本、二本。

  所以「安齎經入田」,『因息就覽』,「息」就是當中他有休息的時候他就看了,利用休息空檔來讀這個經。因為你要學經教,古代的規定都是先要讀誦,讀到你會背誦,這樣才可以。他就利用休息時間看這個經。『暮歸更求餘經』,「暮歸」就是晚上休息了,回來向他師父報告,說師父,我這個經已經看完了。他的師父說,『昨經未讀,乃復求耶?』昨天才給你經典,你都還沒有讀好,怎麼今天又要請其他的經去讀呢?『答曰:即已成誦』,他說昨天師父給我的經,我已經會背了。看一天他就會背了,那這個不是一般人,等於是看一遍,他一遍就成誦了,他就記住了。古時候因為經書少,都要靠讀誦、靠背誦,包括世間讀儒家的書、道家的書,都是要背誦。他已經成誦了。『師雖異之』,他師父覺得很奇怪,你怎麼這麼快!有的人背了好久都還背不下來;昨天才拿給你,今天你就說會背了,他覺得滿奇怪的,『而未信也』,他的師父不相信。『更與成具光明經一卷,將一萬言』,就拿一部經文更長的經給他。你說你已經會背誦了,好,再給你一部《光明經》,「一萬言」就是一萬個字。『齎之如初』,就是帶著去工作的時候他就看,看完了。白天去工作,去跟他師父請這個經就帶去田裡面,工作休息的時候他就讀,晚上回來休息就還經了,師父,我會背了,就還給他師父了。師父當然不相信,『師令誦之』,就是叫他背給他聽,『不差一字』,真的背出來,沒有掉一個字,沒有念錯一個字,「不差一字」。這個時候他的師父『方大驚歎』,那個時候才,我們現代的話講,很大的震撼,「大驚歎」,這個真不簡單。

  後來道安法師成為一代很有名的講經說法的一位祖師。所以他那個「彌天高判,千古同遵」,科判還沒有傳過來,他就已經判出來了,後來印度那個科判過來,去對照,果然印度以前就有了,所以非常佩服他這個高見。這是道安法師。

  下面是蓮池大師的一個讚歎:

  【贊曰:安,清廟之圭璋也。】

  讚歎道安法師他是天才,就像聖賢或者祖宗的宮廟裡面的寶玉一樣。『圭璋』,像寶玉一樣,這個寶玉就是無價之寶。這樣的人材叫他去耕田,他能辛勞不怨。

  【置至耒耜而服勤不怨。】

  『耒耜』,「耜」就是好像鐵鍬,「耒」就是柄,耜就像鋤頭那個部分,耒就是握的那個柄,或者圓鍬這些農具。『服勤不怨』,「服勤」就是很勤勞為寺院服務,做工作,做苦工,他沒有一句怨言。他沒有說我是來學經教的,怎麼叫我來做苦工?他沒有。他很認真的做,而且很歡喜的做,他沒有一句怨言,這個真的是不容易。現在我們有一點點才華那就不得了了,你看這個祖師,這種天分,誰能夠跟他相比?他這樣的一個尊師重道的精神。

  下面蓮池大師講一些感嘆的話,

  【今弟子才負寸長,禮貌衰則去矣!況田役耶?況久於田役耶?吾於是三歎。】

  蓮池大師看到這個公案,他就嘆息嘆三次,他說現在的弟子(明朝那個時候),稍稍有一點小才能,如果你講話對他比較不客氣,他就要離開了,他要離開師父,他不待了。你看明朝那個時候就這樣了,現在當然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了。現在做師父的人,罵徒弟罵不得,你講幾句不好聽的他就走了。在明朝那個時候就有這種情況,到我們現在這個時代,這種情況當然就更多了、更嚴重了。蓮池大師感嘆,講點比較不好聽的話,他就要走了,那何況叫他去種田、去服務,他怎麼肯幹?講幾句話不中聽他就走了,你還叫他去做這些,他怎麼會去做?又何況長久的種田服勞役?那個不是一天、二天,好幾年,長期的,現在的弟子,沒有人願意這樣做。所以蓮池大師講,想到這裡,我不禁嘆息不已!蓮池大師說,很感嘆,現在這個時代,找這樣尊師重道的人很難,不容易。到我們現在這個時代,當然就更難了。這個方面,的確我能夠理解,也能夠體會。學經教,過去我們淨老和尚辦學習講經的講經班,也有很多人發心來學講經,到最後也沒有繼續學習,或者有的離開了,不學了。為什麼不學?因為沒有安排他練習講經,大家也就不願意再待了。因為大家去就是說,我是來學講經,要安排我練習講;沒有安排,我當然就走了,我來學講經的。

  這個學講經當中,就是說我們師父他也是觀察一個人,就是說你是不是真心發心要來學?真心要發心來學經,也要經過一些考驗,他才是真正發心要學的。怎麼考驗?就在生活當中,叫他去做事。你看道安法師,做了好幾年。所以他先叫他去做事,或者來圖書館、道場住一段時間。那個時候講經都是韓館長在指導,很多人他就不接受。當然韓館長她也不是講經的,她是管事的,當然講經不是她的專長,但是她要插一手,我們老和尚住在那裡也只能隨順她。很多法師,包括在家居士去,看到這種情況也就不願意留下來,這裡學不到,師父也沒教,都是館長在教,大家也就不能接受。館長在那邊教,她也不是真正教你講經,她只是講講,她插一手,管一管,主要就是說你要做一些什麼事情,圖書館的工作大家要去做,主要是這個。有很多人他也不願意,叫他做事他不願意,那也就走了。

  那個時候我出家也是發心要學講經,在基金會學講經都沒問題,到圖書館不行,要做很多事情。還有我最不喜歡的唱念,去到那邊要學唱念,館長她喜歡唱念,我們師父也要隨順她。我心裡當然就想,師父講經當中不是說,不贊成人家去做這些經懺佛事?但是為了要學習,也得要去遷就這個環境。後來館長又叫我做當家,因為她常常不在。我們師父說,最好不要管人管事管錢。我最不喜歡的管人管事管錢,現在我全部要管,最不喜歡的唱念現在要學。後來我就想,大概我這輩子,我也沒有學講經的因緣,那就算了!想到日常法師那句話,出家人要去遷就環境,不要叫環境來遷就你。也沒有時間,哪有時間去看稿、去寫講稿?寫講稿要多少時間,我又不是那種天分很高的,一下筆就萬言出來了。你要準備要多少時間?你那些工作,你哪有時間去準備?沒有,沒有辦法、沒有時間。

  後來這樣過了幾年,本來我就想放棄了;不是不學,就是沒有那個機會去學。大家想一想,你管事管錢管人,還要做法會,那個時候圖書館人少,接電話、印經、搬書,還要打掃、做香燈,法會師兄做維那敲木魚,還要打掃、清理廁所,客人來要泡茶、摺毛巾,還要整理師父的房間。還包括圖書館外面,那個時候民生大樓那些喝酒的很多,那個時候真的是走到下面是陰森森的,走到佛堂才看到光明,喝酒的他在樓梯口那個轉角他去大便,很臭,我們都會經過,我跟師兄都要去清那些喝酒的去那邊拉的大便,你說哪有時間去學講經?後來師兄又走了,就剩下我一個;本來人就少,他又走了。後來我就放下了,這輩子大概沒有因緣學講經了。我出家的本願就是學講經,但是也沒有死心,反正當時的念頭是放下了,我專心來做事。

  後來我們老和尚講《無量壽經》,錄音帶流通出去,在新加坡、在台灣中南部,還有三重、汐止蓮社,他們那些同修也都得到這個錄音帶。一些老人家,老菩薩聽不懂國語,他們聽得懂,給老菩薩講這個經很好,但是他們聽不懂,不會念。後來汐止蓮社那個社長(那個社長現在還在),姓葉,帶了方居士,還有他的同修,幾個人來圖書館向老和尚、館長啟請,請師父是不是可以派一個法師,會講台語的去講《無量壽經》給老菩薩聽?因為他們聽師父的聽不懂。那個時候師父跟館長就說,你會講台語,你發心。那個時候我真的是抱著頭發燒,講台語講這些白話這些可以,那些經都要念文言文,生難字那麼多,那個字怎麼念?我都不知道怎麼發音。館長就說,那你要發心,你不發心你就不慈悲。那個時候真的是給我一個很大的挑戰,我說講國語還可以,我們有注音可以看,講台語沒有注音。後來也沒辦法了,硬著頭皮接下來,我說現在講台語,比我講國語困難十倍以上。師父說了,我也不能說我不去,硬著頭皮答應下來。答應下來之後,我就自己真的是很頭大,就是一直找,就是揣摩,因為那個經都是文言的,就是一直揣摩,揣摩以前我父親帶我去看布袋戲,以前布袋戲那個口白都是文言的,還有南管、北管,還有歌仔戲,他們講的一些都是文言的。

  後來就去請林老師來讀這個。早期我在圖書館,那個時候還不認識林老師,是請一個女眾,她好像會念台語的,讀經的,請她錄,錄了之後我就跟著那個學,就這樣。那也沒有時間準備講稿,大家想一想,我哪有時間?我要坐櫃台,要接電話,客人來要泡茶、要摺毛巾,還要煮飯。還有人家請經書,晚上師父講經還要錄音,師兄錄影,還要搬經書,經書來還要去搬,還要打掃,還要做法會、做香燈,真的是全包。現在叫大家做一樁就好了,就沒有人要幹,不要說全包了,叫你去坐一個櫃台你就不幹,就覺得現在很難。

  沒有時間,你怎麼去準備講稿?我就請問師父,講稿沒有時間去寫。複講,我不是講那麼多嗎?他說複講。複講,我記憶力也沒那麼好,聽師父講一遍就完全可以重複講出來,也沒那麼好。那怎麼辦?以前我在剛出家的時候,我也是在基金會有複講過,複講老和尚的《了凡四訓》。我當時是聽錄音帶,然後聽一句暫停,趕快寫一寫;沒聽清楚再倒帶,再聽,再寫一寫,這樣把它抄下來,然後晚上拿上去講,照單,這樣去重複的講。後來到圖書館,也沒時間去抄那個錄音帶,抄還是要時間的,在基金會比較有時間,到圖書館就沒時間了。沒時間,後來我就拜託一個居士幫我,拜託妳幫我抄師父講的《無量壽經》。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的電腦這麼發達,就是打字打出來。她也很發心,幫我這個忙,我就拿這個,拿上去就翻譯念給老菩薩聽。

  所以我這個講經,出家之後不是練習國語,是練習台語。後來新加坡的老菩薩也聽不懂,所以才叫我去新加坡講閩南語。所以學個經也不容易,很難。但是有很多我們出家眾的師兄弟,後面的師兄弟人多了,他們就比較好了,當初也沒人,後來就比較好。但是有很多人他沒有耐心,也就離開了,不想學了。所以我看到蓮池大師這個感嘆,我是感同身受,我可以理解的。現在人,你講幾句不好聽的他就走了,還要你叫他去做什麼,他才不幹!真不容易。所以現在你們學講經,你們就一定要有半天的時間、一天的時間來準備。我是沒有,我是什麼時間準備?在台上那個時間才是我的,在台下都不是我的時間,很多事情要做,要處理。所以這個尊師重道也就是說,不是只有看到頂禮、祝福,師父他要交代你的,要去磨鍊你的心性,你要能接受。當然你要能夠理解才會接受;你不理解,肯定不能接受。當時我也是有一點理解,所以有一些後面來的師兄弟,我都跟他們分享,但是他們體會不到,體會不到他也就走了,所以這個就很可惜了。

  因此我們看到道安法師這個公案,這個我是有同感,你要學經,叫你去工作。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,師父,你在台中蓮社不是有李老師這樣教嗎?後來我們師父講,我們現在這裡沒有台中蓮社那個因緣,學講經怎麼學?在生活當中學,就是這樣。你能接受,留下來;不能接受,那你走。很多人他是無法接受,所以走的人是非常多,包括在圖書館出家的,走了很多。

  好,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這裡,尊師之行第一個,道安法師的公案,也是讓我們知道一個學習的態度,你沒有尊師重道也真的學不出來。好,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,阿彌陀佛!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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