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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嚴經講述菁華  (第一一八集)  1998  新加坡佛教居士林  檔名:12-045-0118

  請掀開經本,上一次我們講到第六偈:

  【佛於無量大劫海。說地方便無倫匹。所說無邊無有窮。善思音天知此義。】

  《華嚴經》上所有的這些神眾、天眾,乃至各個不同的族類,無一不是如來的化身;換句話說,無一不是諸佛如來為我們示現的。這裡面還有一個很深的意思,到「入法界品」裡面完全給我們顯露了,那就是凡夫眾生只有一個,就是自己,除了自己之外,所有一切眾生之類,無一不是諸佛菩薩化身的。善財成佛了,你們知道為什麼成佛?見一切眾生都是諸佛如來,他成佛。我一個人為什麼是凡夫?我見一切眾生都是凡夫,我見諸佛如來也是凡夫。這說明了佛在經上說的一句話,「一切法從心想生」,一切法唯識所變,識就是分別。所以境隨心轉,我們不能成就,怎麼能怪別人?別人有什麼過失?蕅益大師說得好,「境緣無好醜」,境是物質環境,緣是人事環境;換句話說,一切人、一切事、一切物沒有是非、沒有善惡、沒有好醜,也沒有真妄,我們自己所受用的一切境界,都是自己念頭變現出來的。在這部經上自始至終,這個意思給我們顯露無遺,我們要能細心體會。

  『說地』,「地」在此地代表什麼?字面上看是十地法門。十地法門從表面上看,這是一真法界,這不是十法界、不是六道;如果往更深處一層看,地就是心地法門。盡虛空遍法界就是個心地法門,唯心所現,唯識所變,說地就是說虛空法界一切眾生。這個事情本來是不可說的,《涅槃經》上講了六個不可說,天台大師把它折衷為四個不可說,這四個就是講藏通別圓。不可說,他能夠說出來,這叫方便,佛法裡面常說的「善巧方便」。佛是全身說法,三輪說法,不但口說,身表演、身說法,念頭裡面念念要度眾生,念念幫助一切眾生成佛,這是意輪;身語意三輪說法,世間人沒有辦法跟他相比。『倫』是同類,在世間找不到跟佛一樣的人,有這麼圓滿的智慧,有這樣圓融的方便,這找不到。不可說當中方便說,方便說當中又無邊無盡。長行文裡面,天王得到的是「能經劫住演說一切地義及方便」,跟他在此地讚頌的意思完全相應。「經劫住」就是淨土經裡面講的無量壽,這是真的無量壽,不是有量的無量,是真實的無量,他證得了。我們跟他又何嘗不是一樣?我們也是無量壽,跟諸佛如來決定沒有兩樣。我們為什麼變成這麼短命?這個短命也是妄想分別執著裡頭變現出來的,離開妄想分別執著,我們就看到無量壽。

  實在講,一切法都是不生不滅,我們哪能夠例外?哪裡會有生滅?所以生滅是個錯覺,生死是錯覺,不是真實的。真實法裡頭,一真法界裡面沒有,沒有這些東西,這些東西全是從妄識裡面變現出來的,但是你要曉得真妄不二、真妄一如。明白這個道理了,所以佛給我們說老實話,不必去斷妄,也不必去證真。我們要聽了這話,如果不解如來真實義,好了,我們就不要修行了,永遠搞六道輪迴。這個地方叫你不要斷妄、不要修真,你有分別執著斷妄,有分別執著修真,妄也斷不了,真也得不到,意思在此地。你真正明白這個意思,斷妄、修真都不分別、都不執著就對了,這才是如來所說的真實義。決定不能錯會,錯會了那就是古人講的「依文解義,三世佛冤」,三世佛喊冤枉,你把我的意思錯會了。斷惡修善,斷妄證真,這裡頭沒有分別、沒有執著、沒有妄想,是這麼個意思,妄才真正斷得盡,真才真正能夠現前。所以我們要深深體會如來的善巧方便。天王的德號也好,「善思惟音天王」,這才真正叫善思惟。我們接著看底下一首:

  【如來神變無量門。一念現於一切處。降神成道大方便。此莊嚴音之解脫。】

  演莊嚴音天王,他得的是「一切菩薩從兜率天宮沒下生時大供養方便解脫門」。我們看他的讚頌,讚頌裡面圓圓滿滿的顯示出八相成道,八相成道是示現的。『如來神變無量門』,這句話說的諸位要記住,「如來」就是一念自性,「變」是變化,「神」是不可思議、神奇莫測。「無量門」指的是什麼?盡虛空遍法界依正莊嚴,都是一念心性變現出來的。所以盡虛空遍法界一切眾生是自己;或者說自己大家一下還體會不過來,說是自性,盡虛空遍法界一切眾生是自性。再說得粗一點是自性的相分;我們能夠覺知,這個覺知是自性的見分,在這裡面我們細心去體會、去認知。所以虛空法界一切眾生真是自己,佛的真實智慧、佛的大慈大悲就是從這個地方生起來的。所以能為苦難眾生做示範、做榜樣,有真實智慧,有無與倫比的善巧方便。一切為眾生,示現是為眾生,降神成道是為眾生,生活為眾生;換句話說,沒有一樣不是為眾生。為眾生是真正為自己;為自己是真正的迷失了自己。這個道理、這個事實真相誰知道?要不是佛給我們說出,我們這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覺悟,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事實真相。所以我們感激佛的恩德,佛的恩德也是無與倫比,把這個事實真相跟我們說出來了,顯示在大乘經教之中。

  大乘經展現在面前,我們今天看不懂,這是自己有障;不是經上說得不清楚,不是經上講得不透徹,是我們自己有障,擺在面前看不清楚,展現在面前聽不清楚。西方極樂世界六塵說法,華藏世界也六塵說法,諸佛的報土皆是六塵說法。佛法界如是,其餘九法界又何嘗不如是?沒有兩樣,決定沒有差別,如果有差別就不可以說是平等法。我們這個世間也是六塵說法,只是我們的六根非常遲鈍,感覺不出來。《華嚴經》上,祖師的註解告訴我們,佛說法,塵說剎說、無盡說,這給我們說明,諸佛如來為我們講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從來沒有中斷過。在哪裡講?遍一切時,遍一切處,包括我們現在在內,塵說剎說、無間斷說。沒聽到?你所有聽到的一切聲音都是佛在講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你所看的一切境界都是諸佛如來展現出大方廣的境界,六根接觸統統是,只能怪我們的根太鈍,迷得太深,茫然不覺,這才是事實真相。

  這個偈子上講,『一念現於一切處』。諸位要知道,一念現永遠是一念現,絕對沒有第二念。第二念就是我們,我們搞的是眾生法界;一念是華藏法界、是一真法界、是極樂法界,那個一念要緊。一念是能現,一真是所現,佛是一念現一真,我們二念三念、千念萬念現六道輪迴,這豈不是佛說的一切法從心想生嗎?從這個地方,我們就可以體會到,真的一切法從心想生;你要想作佛,你能保持一念,你就作佛,而且是究竟圓滿佛。所以《彌陀經》裡教給我們念佛,念佛目的在哪裡?一心不亂。《無量壽經》上我們剛剛講過,「假令供養恆沙聖,不如堅勇求正覺」,正覺是什麼?一心不亂。所以要緊的是求一念,一定要懂得一念,這是這首偈子裡面的核心。禪宗常講「識得一,萬事畢」,一是什麼?就是此地講的一念。一念是正念,二念是妄念,三念、四念就是邪念。我們現在這個念頭亂七八糟,不曉得有多少,那都不是妄念,叫邪念。給諸位說,我們這個標準是以《華嚴》做標準,法身大士是正念,四聖法界是妄念,聲聞、緣覺、菩薩,十法界裡面的四聖法界是妄念,六道是邪念。要曉得這個道理,要曉得這些事實真相。

  「一念現於一切處」,一念現虛空法界,一念能現無量無邊身,與一切眾生感應道交;一念,所有障礙都沒有了。在佛法裡面講,十法界是十個不同的境界;用現在科學家講,十個不同的空間,這是從大的說,大的裡面還有中的、還有小的,所以法界無量無邊。十法界是說大的,本來《華嚴》的「十」不是數字,代表無盡。眾生妄想無盡(說眾生是說自己,不是說別人,說自己),無盡的妄想就變成無盡的法界,現在科學家講的二度空間、三度空間、四度空間,到無限度的空間,這是科學家講的;他們講空間,就是我們講的法界。他們現在發現空間有許多,不知道怎麼突破,佛知道,因為佛曉得這麼多不同的空間是怎麼來的。科學家發現有這麼多空間,但這個空間怎麼來的不知道,你有什麼方法突破?佛知道,是從妄想變現出來的。如果你到一念,妄想沒有了,時空就沒有了,所有時空全部突破了,叫一真法界,一念現一法界,現一真法界。一念裡頭沒有障礙,無量無邊的法界都在一念顯現之中,所以佛才能夠應身到無量無邊的法界,哪個法界眾生有感他就現身,感應道交,決定不會錯過時節因緣,道理在此地。我們不能突破障礙,他能突破障礙,他沒有障礙;我們有障礙,他沒有障礙,這是感應道交的原理。應以什麼身得度,他自自然然就現什麼身相,絕沒有通過思惟,絕沒有通過想像,經上常講「法爾如是」,自自然然是這個樣子。

  我們看過古人的讀書筆記,有很多記載六道鬼神的狀況。他說閻羅王、判官審判世間造作一切善惡的人,判他的罪行;我們這個世間判案子有法律做根據,陰曹地府沒有法律,但是所判的決定正確,一點都不會冤枉人。沒有法律,為什麼判斷這麼正確?鬼有五通,所以對於世間人一生所造作的瞭如指掌。你造的善,他可以一樁一樁把你說出來,你自己忘記了,他一說出來提醒你;你造作的罪業,一樁一樁也能說得出來,一樁事情都不漏,鬼神有這個能力。天神的能力比鬼神更強;換句話說,他看得更深、看得更廣。天神跟鬼神五通的能力是報得的,因為這些鬼神、這些天神他們是化生。我們為什麼記不得前生的事情?我們是胎生。胎生、卵生都很不好,很苦,受罪,受這極大苦難的時候,過去的事情都忘掉了。

  這個說法我們能夠理解,我們曾經見過,這世間有一些人,很聰明的人、很活潑的人,害一場大病之後記憶力沒有了,人就變成痴痴呆呆的。一場病能夠造成這個現象,佛說生死之苦比病苦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倍。人投胎在母親子宮裡面,佛說那十個月叫胎獄,這十個月的感受跟墮落在地獄裡頭沒有兩樣,母親喝一杯熱水,他的感受就像在八熱地獄;喝一杯涼水,感覺就像在寒冰地獄。我們不曉得這情形,佛知道。受這麼大的苦難,所以把前世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。現在也有方法能夠叫你記憶,可是雖記憶,自己並不知道。現在用的是催眠術,在催眠那個狀況之中,你能夠說出你前生、前一世、再前一世,甚至於五、六世以前的事情,他都能說得出來。現在西方人很喜歡搞這個,例子非常之多,我在美國的時候,聽說就有幾萬件這種例子。所以他們承認,人真的有輪迴,真的有過去世。他們根據催眠說出來之後去調查,他的前世是什麼人,叫什麼名字,住在什麼地方,做哪個行業。這個地方他從來沒去過,甚至於語言他根本就不懂,催眠說出來,他說那個地方的話。找老檔案去調查,確有其事,有這個記載。所以現在佛家講的因果輪迴,西方人逐漸接受,證明了。陰間裡面判案子不要法律,天上當然更不需要法律。

  我們了解這些狀況,自己要在心地上下功夫。以往造作的罪業不怕,要知道懺悔。什麼叫懺悔?章嘉大師教導我,「後不再造」,知道這個事情是錯了,以後不再重複造這個錯誤,這叫真懺悔。大師這個開示,我們聽到能接受。不是求佛菩薩赦免你的罪,不是的,改過自新,這叫真懺悔。所以懺悔對誰負責?對自性負責,不是對別的,我們要恢復自性,我們要明心自性。自性就是此地講的一念,自性就是此地說的一切處,無量門、一切處都是自性。明心見性得真解脫,得大自在!我們還甘心情願過六道輪迴這個苦日子,這是迷惑顛倒,這是愚痴,佛經裡面常講「可憐憫者」,不知道覺悟,不知道回頭,不曉得過圓滿美好的日子,甘心情願過這麼苦的日子,《法華經》裡窮子的比喻,諸位細細想想。

  『降神成道』,這是應以佛身而得度,就示現佛身而度脫之。佛身能現,諸位想想還有什麼不能現的?佛道能成,還有什麼道不能成的?這顯示出大自在,顯示出真解脫。這叫『大方便』,所以方便的意思無盡的深廣,這是我們要學習的,我們要在方便法裡面恢復自己的一念,在方便法裡面也要學習諸佛如來、法身大士神通變化,幫助一切眾生開悟。第一個,我們要有這個念頭,就是要有心,要有心去幫助一切眾生。你沒有這個心,你怎麼會有這個行持?要先有這個心,自自然然你就有這個行為,一切時、一切處你自然就會主動的去幫助人,作一切眾生不請之友。等到別人來向我們請法,現在人不可能,現在這些眾生,一定要我們自己委曲求全把佛法雙手奉獻供養他,他還未必接受,還得要看他顏色。這是慈悲到極處!不能說等待眾生來求法我才給他;在禮上講應該如此,現在眾生不懂禮,迷得太深,沒有人教他,從小到大父母沒教過他,上學念書老師沒教過他,他怎麼會懂得求法?他怎麼會懂得謙虛恭敬?不懂。因此,我們對一切眾生就不能有任何要求。我們以禮待人,絕不要求別人以禮對我;我們以真誠心待人,不要要求別人也以真誠心待我。菩薩這樣對待眾生,時間久了,慢慢叫眾生感化。要長時間,要有耐心,這樣才能把眾生勸導回頭,勸導他漸漸覺悟。這裡面總原則、總綱領就是四悉檀、四攝法,這兩個原則就是大方便。

  【威力所持能演說。及現諸佛神通事。隨其根欲悉令淨。此光音天解脫門。】

  這是甚深光音天王,他所得的是「觀察無盡神通智慧海解脫門」。我們看他的讚頌,『威力所持能演說』,這個威力是智慧。自己必須要住真實慧,真實慧是什麼?一念,一念是真實慧。《般若經》上講的「般若無知」,無知就是根本智,根本智就是一念。《彌陀經》上講的一心,一心就是真實智慧,一心起作用就是無所不知。諸位想想,為什麼無所不知?剛才講過,一心沒有障礙,一心突破無限的時空,所以它能見、它能知、它能聞、它能接觸。佛在大乘經上常常告訴我們,我們六根的能力都是周遍法界。佛眼能見虛空法界,能見過去、未來,他沒有障礙。現代人,特別是在我們現前這個時代,東西方古老的預言,都說我們現前這個時段有大災難,很多人說。預言家在三千年前、幾百年前,何以知道今天的事情?他們是四度空間的人,我們在三度空間,三度空間的人不知道過去、未來,四度空間的人時間觀念突破了,所以過去他看到,未來也看到,時間突破了。好像我們看電影,三度空間的人看電影是看銀幕,銀幕上的影像還沒有放出來,後面的我們不曉得;四度空間的人好比看到影片,那一卷影片他一看,從頭到尾全看到了,前面、後面都看到,就彷彿是這麼一個狀況。他沒有時間的障礙,所以三千年以後的事情也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實在講,時間跟空間的障礙是相等的,空間的障礙是無量無邊,時間障礙也是無量無邊,看你的定功,你能突破多少障礙。小的定,突破的範圍不大,譬如幾天以後的事情他知道,幾個月以後的事情他也知道,但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,那是小定。這種小定,我們常常看到駕乩扶鸞,扶鸞是哪些眾生降臨到鸞壇上?多半是靈鬼。這樁事情,我從前請教過章嘉大師。我很小的時候在福建念書,十一、二歲,福建扶鸞的風氣很盛,幾乎是每一條街、每一條巷子都有好幾個壇場。我們那個時候上學看到奇怪,沙盤裡面寫字,我們就在旁邊看,看到的確不可思議,因為扶乩的那個人不認識字。他們找什麼人?在那個時代沒有自來水,城市裡沒有自來水,所以挑水、賣水的;有在山上砍柴,到城市裡賣柴的,這些挑水、賣柴的;那時候還有拉黃包車的,那時候沒有三輪車。都不認識字,一些苦力,他們扶鸞找這些人來。兩個人扶,而且在沙盤上寫的字寫得很整齊,規規矩矩,寫的楷字,我們都認識;我對那個很相信,因為他們扶鸞兩個人不認識字。

  我到台灣也去看他們扶鸞,我非常懷疑,為什麼?乩童,除了他之外別人不行。而且他一個人扶,在沙盤裡面動得很快,速度很快,我看了半個多小時,一個字都沒看出來,不知道他寫的什麼;他口裡念,旁邊人在記。所以我對那個很懷疑,覺得那個靠不住。他扶出來要寫好幾千字,我在福建看到人家扶鸞,差不多兩個小時下來只寫幾十個字,一百以上的字很少,所以我相信那個,對台灣那個我不太相信。我把這個事情請教章嘉大師,章嘉大師告訴我多半是靈鬼,有小神通。所以你問他的事情,近的事情他知道,他講得很清楚;遠的事情,問明年、後年,十年、二十年之後,他就胡說八道,反正他說了他不負責任,你也找不到他。章嘉大師告訴我,滿清亡國就亡在乩壇上,因為慈禧太后相信,國家大事鸞壇上來決定,這是很大的錯誤。所以我們知道他是靈鬼,有些人說很靈,我們相信是很靈,小事很靈,大事不靈。

  由此可知,小定突破一點小的時空,大定就突破大的時空,所以古老的這些預言家我們相信。預言的根據只是兩種,一種是數學。中國很多預言都是依據《易經》推算的,推算有時候不準,因為那個數字差一點點就不準,所以並不完全可靠。就像一般看相算命一樣,算命確實能算得準,可是你八字上差一點點就不準,只能夠看一個大概,沒有辦法看得很準確。同一個時辰生的,同年同月同時辰生的,命都不一樣,因為一個時辰裡頭兩個小時,有前後,那前後就有差別。可見得這個事情不是一樁容易事情。但是從定功裡面可靠性就大,為什麼?禪定突破時空的界限,他親自見到,那是屬於現量境界。從數理上推算是比量,定中境界是現量,那個就決定沒錯。

  佛教給我們要修禪定,因戒得定,因定開慧。實在講,定的作用就是智慧,定跟慧是一而二、二而一,很難分得開;定中有慧、慧中有定,定慧是一體。落實在現前生活上就是戒,戒是什麼?戒是處事待人接物做得恰到好處,那是戒,做得非常圓滿、非常美好。諸佛菩薩示現在我們這個世間,處事待人接物那麼圓滿、那麼美好,那叫戒學,所以戒學是定慧的落實。我們今天必須要學習諸佛菩薩待人接物美好的心態、行為,從這裡面去得定、得清淨心,從這裡面去求智慧。所以能說不容易,這是「威力所持」,自己有智慧,住真實慧,必定感得十方一切諸佛威神加持。我們要不要求佛菩薩加持?不需要,自自然然加持。所以眾生有感,諸佛菩薩就有應,感應道交決定不失時,這才能演、能說。演說是兩回事情,演是身教表演,說是言說。換句話說,真實智慧落實了,落實在我們生活,我們日常生活當中對人對事對物,你所表現的那是演。演說都稱性,都與真實智慧相應。

  『及現諸佛神通事』,諸佛的神通事就是我們講的如來家業。佛菩薩什麼事?幫助一切眾生覺悟,破迷開悟、離苦得樂,這就是佛菩薩的事業。我們要發心,如果我們肯幫助一切眾生破迷開悟,我們自己破迷開悟就快;我們不肯幫助別人破迷開悟,想自己獨自破迷開悟,沒這個道理,你決定開不了悟。為什麼?你有自私,私心。私心,大家要曉得,是迷惑的根源,你怎麼能開悟?佛菩薩想幫忙幫不上,你有私心,你求自利,嚴重的分別執著,所以你沒辦法開悟。你要想真正開悟,就要把自私自利這個念頭捨掉。怎麼捨?念念為眾生,念念幫助眾生開悟,不知不覺自己就開悟。譬如講經,真心想幫助一切眾生深入經藏,理解佛所講的真實義,你有這個真誠心想幫助人,你去講,本來這個經文你不懂,你這一講忽然就懂了。所以覺得很奇怪,佛菩薩保佑,不可思議就懂了。其實是什麼?是因為你全心全意為人,自私自利那個心減少,你的障礙少了,這就通了,就這麼個道理。我們才曉得,一切都為自己這是大病,智慧決定不能開;再說個老實話,福報也不能現前。福跟慧互相有關係,福裡面有慧,慧裡頭有福。這個障礙就是一念私心,不肯為別人,縱然為別人還要為自己,總是沒有把自己捨掉,那你在修學過程當中,這個東西就障礙戒定慧。什麼時候你能夠將自私自利多捨一分,你的智慧就開一分;多捨兩分,智慧就開兩分;完全捨棄掉,你的智慧就大開,經典展開,字字句句你能看無量義,你沒有障礙。菩薩修行成佛就是這麼成的,我們要知道,要認真學習。

  此地講示現諸佛神通度化眾生的事,眾生複雜,根性不相同,嗜好不相同,佛講『隨其根欲悉令淨』,前面四個字是「恆順眾生」,你要不恆順眾生,你怎麼能度眾生?諸佛菩薩他們度眾生的範圍大,盡虛空遍法界;我們今天沒那麼大的能力,我們今天度這個地球的眾生。諸位要記住,現在地球是一家,絕不是說度我這一個地區的眾生,沒有法子,今天要盡我們自己的能力。現在資訊發達,交通便捷,環繞地球一周,將來的飛機是幾個小時,比現在飛機速度至少要快一倍以上。我在美國聽說,美國跟蘇俄在發展一種快速的客機,現在在試驗,已經到試飛的階段,速度從中國到美國四個小時;現在的飛機從中國到美國是十個小時,將來能發展到四個小時,此地到北京大概兩個小時。地球就愈來愈小,人與人的關係愈來愈密切。所以今天大家要有個眼光,要度全世界的眾生,決定不要想到度某一個地區眾生,你還是有嚴重的分別執著,你的智慧不會開;起心動念想到全世界的眾生。

  全世界這些眾生,我們講人類,種類不一樣,從膚色上來分,有白種人、黃種人、黑種人、紅種人,不一樣;文化不相同,信仰不相同,生活習慣不相同。我們都要了解,都要幫助他們覺悟,社會才能和諧,彼此才能夠消除誤會、消除歧視、消除隔閡。第一步,我們講人乘佛法,要讓這些人和睦相處,互相尊重,互相敬愛,互助合作,共存共榮,頭一個目標。諸位想想,要怎麼樣才能達到這個目的?所以「隨其根欲」,要懂得恆順眾生,知道他的根性,知道他的程度,知道他生活環境,知道他的志趣、他的願望,滿足他就好了。

  可是終極的目的是「悉令淨」,這是菩薩示現在世間唯一的目標,令眾生得清淨心;清淨心是真心,清淨心是佛心。佛法裡面講的總綱領,這個「淨」就是自淨其意,定慧就圓滿。我們佛門佛法大意,諸位都曉得,四句話,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,這兩句是戒;「自淨其意」是定是慧,就這十二個字,「是諸佛教」,這十二個字是一切諸佛所教化眾生的。十方三世一切諸佛示現在九法界裡面,教的是什麼?就這十二個字,所以這十二個字是我們佛法的法印。這個「淨」就是自淨其意,佛的教學就圓滿。在宗門裡面,這個淨就是明心見性,在我們淨土宗裡面是一心不亂,在教下就是大開圓解。心不清淨不會開圓解,心不清淨沒有辦法見性,心不清淨不能往生,這一點諸位特別要記住,心淨則佛土淨。念佛就能往生嗎?未必;念佛念到心清淨就往生。用念佛這個方法得清淨心,清淨心決定得生淨土,是這麼個道理。所以念佛是手段,一心不亂是目的,用這個手段得一心不亂,這才能夠往生淨土。這個道理要常常跟人講,以免人家誤會,耽誤他這一生往生。這是甚深光音天王他學的法門,他從這個地方證得解脫。我們想想,都是我們應當要學習的。今天時間到了,就講到此地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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