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楞嚴經  (第三十八集)  1980  台灣景美華藏圖書館  檔名:07-001-0038

  【若以分別我說法音為汝心者。此心自應離分別音有分別性。】

  從這個地方看起,但是要把前面的意思略為敘說一下,這個文才能夠接得上。在前一段世尊是以指月做個比喻,聰明的人應當是因指見月,這個比喻非常之好,指是什麼?就是教相、教行,不但是佛的一切言教、佛的聲教,以及一切教學的設施,都用指做代表。指的作用是指月,目的是叫你見月亮,換句話說,因指要見月這才是個聰明人,在佛法裡面講叫當機者,才能得到佛法的受用。我們因如來的言教、因如來的聲教、因佛法裡種種教學的設施,我們見性,見到真如本性,這就是因指見月,這是聰明人。愚笨的人把指頭當作月,佛說,「你看,我的指頭指著月」,他看著指頭,不肯更進一步超越,死在指頭之下,把指頭當作月,這是笨人。真性在哪裡?「真性在經裡」;般若在哪裡?「般若在《大般若經》裡面」,那就糟了,那就是把指當作月。菩提涅槃在哪裡?「菩提涅槃在佛教裡」,壞了,佛教是一指。諸位想想,佛在《起信論》教給我們,離名字相持(持就是受持)、離言說相持、離心緣相持,這才叫真正受持金剛般若,受持金剛般若如是,受持八萬四千法門哪一個法門都不例外,這才因指見月,而不死在言語之下,不死在文字之下,也不死在種種設施之下。塑個佛像,你看到佛像是光著腳的,認為佛非光腳不可,不光腳的不能成佛,好了,你光了腳就能成佛嗎?哪有這個道理!這些都是把指當作月。

  把指當作月,佛在這段經裡頭告訴我們,豈但你對於指不認識,你連指與月都不認識。為什麼?月是光明的,指是黑暗的,指不發光。這個意思就是說,不但真如本性你不認識,連佛的教相、設施的用意你都一無所知,那又如何能開得了悟?這段教訓我們應當要牢牢的記住,要依教奉行,就是萬萬不可以死在這一指上。八萬四千法門一指也,三藏十二分教一指也,要懂這個道理,一定要超越。指要不要?要。初學要藉這一指,再眼睛往上面一看,指就不要了,為什麼?往上看,看到月,還要指幹什麼?指就不要了,指對自己沒有用處。所以你悟了之後,給諸位說,佛教裡頭所有一切的設施、三藏經典,對自己有沒有用處?一點用處都沒有,廢紙一堆。沒有用把它丟到垃圾堆,倒也不必要,丟垃圾堆你又著了相,著了什麼?非法相。這個時候慈悲心現前,廢紙,對我是廢紙,對別人還有用。為什麼?別人沒有見月,這個指頭對他有用,就要把這一指給眾生做見月的增上緣,這就對了。對自己,給諸位說,確實沒有用。雖沒有用,天天還念經,實際上要不要念?不要念。不要念,為什麼天天要念?慈悲心,念給眾生看的,你看我開悟了我天天都念經,你沒有開悟你不念還行嗎?做樣子,裝模作樣給迷惑顛倒的人看,不是自己要真念。可是人家裝模作樣,給諸位說,真念;我們一天念到晚假念,為什麼?人家是真心,我們是妄心。真心用事,萬法皆真,沒有一法不真;八識用事,八識是妄心,樣樣都是假,沒有一樣是真。一真是一切真,一假是一切假,我們沒有見性都搞的是假的,這個一定要覺悟。

  末後有四個字,上一次念了沒講,「汝亦如是」,這個汝是指阿難,阿難是代表迷執沒有開悟的人。換句話說,我們現在也就跟阿難一樣,把指頭當作月亮,佛法在哪裡?「佛法在經典裡」,大錯特錯!法是指萬法,佛者覺也,在一切萬法裡面不迷就叫佛法,穿衣不迷,穿衣是佛法;吃飯不迷,吃飯是佛法,佛法怎麼會在經典裡面?我們現在是穿衣迷在穿衣裡頭,要講求質料、講求款式,這就是迷。迷的時候,衣是主人、我是奴才,到底是我穿衣還是衣穿我?自己穿衣做不了主。穿了一件新衣服,骯髒地下太髒不敢坐,為什麼不敢坐?怕衣服弄髒,我要替衣服服務。所以你看出家人做一件新衣服,這個地方貼這麼一塊,扎了好多線,貼這麼一塊。這一塊東西現在也變質做樣子,要是如法怎麼樣?把舊衣服的舊布剪一塊貼在這個地方,扎在這裡,這個名字叫貼新。一看到這個,新衣服當舊衣服穿,你穿了一身破舊衣服,那裡很骯髒一坐下來滿不在乎,為什麼?反正是舊衣服。要我穿衣服,不能叫衣服穿我。所以說事事覺,法法都覺,這就叫佛法。佛法就在我們日常生活之中,我們六根接觸六塵之處,法法都覺就叫佛菩薩,迷了就叫凡夫。怕的是我們不能悟,一悟是一切都悟!

  每個人開悟的機緣不一樣,有人開悟是聽經開悟,有人念佛開悟、有人參禪開悟、有人持咒開悟,還有人聽唱流行歌曲開悟,古人有,聽人家唱小調就開悟,還有聽什麼?風吹樹葉的聲音開悟。各人機緣不一樣,悟的境界是一樣,一悟是一切悟。由此可知,凡是能叫我們開悟的都叫佛經,佛經並不一定是佛教經本。那個人聽唱流行歌曲開悟,那一支歌曲就是他的《楞嚴經》、就是他的《大方廣》。諸位要了解這一點,一定要求一個悟處,悟要以真心求,不能用妄心求。何謂真心?離開心意識就是真心。離開心意識不是沒有作用,我把這個話都講得很清楚,自己對自己要離開心意識,對別人要運用心意識,對自己是真諦,對別人是俗諦。為什麼?別人沒有到自己的境界,自己見性,別人沒見性,不能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一切眾生,所以要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。這個隨喜功德,給諸位說,雙關語,對自己來講,自己的功德是心地清淨、一塵不染;對眾生的功德,是給眾生無量的增上緣,幫助眾生破迷開悟、離苦得樂。這個道理,諸位要細細的去體會、細細的去深入。

  這個地方世尊責備阿難尊者,實在也就是責備我們,責備我們那真是大慈大悲,要我們開悟。今天這段經文說得更好,『若以分別我說法音』,在唯識,講的分別是第六意識,你要是用這個心,用意識心來聽我說法,來分別我的法音,以為第六意識心就是你的心,能夠分別的這就是你的心,佛在此地叫阿難自己去證實一下,你這個心是真的是假的?『此心自應離分別音有分別性』,這個心可以說是真心,為什麼?離了塵,它獨立、它存在,這就是真的;如果說離塵沒有了,當然是假的。諸位要曉得,根塵識是相對而建立的,《楞嚴經》後頭講有如「交蘆」,好像蘆草,三根蘆草放在這個地方它才能立得住,抽掉一根都倒掉。這就說明不但識是虛妄的,根也是虛妄的,塵也是虛妄的,都不是真實的。這句我們細細的討論,總得要把裡面的意思搞清楚,意思了解幫助我們破除疑惑,斷疑才能生信,有疑問信心就不能建立。前面這三句,就是這一段的前半段,佛是以假設的話,「若」就是假設,假設因佛說法生分別心,這個分別心本來沒有自性。所以在楞嚴會上佛把這個叫緣塵,塵有它就有,塵無它就無,可見得這個心是生滅的,不是常住的;真心是常住的,不隨境界有無而有無的。也許諸位要問,好,我眼見色我就生心,我閉上眼睛我還是生心。六根與外面六塵交通的時候生心,叫生法塵;六根不用了,攀緣阿賴耶識裡面五塵落謝影子,叫滅法塵,還是生心。可見得我們起心動念確實是因塵而有。

  前面說過真心與妄心,真心是獨立的,有自體;妄心是依他起性,沒有自體。佛現前所說法音,這是聲塵,是所緣,一個學佛的人、一個聰明人,最要緊的決定不能執著所緣為真實,那過錯太大了,《百法》裡頭主要就說明這個道理。不但是一切色法不是真實的,不可以執著,連功能最殊勝的阿賴耶識,一切最勝故,都不執著。為什麼?它是有為法,它不是真實的,何況阿賴耶所變現的一切萬物?大經大論應當是要細講,不細講,含糊籠統略過去,確實對於中下根性的人不能理解。上根利智可以,所謂是一聞千悟,那行,中等以下的根性不行,必須要細說。古人有主張細說的,江味農居士就是近代的一個代表,你看他《金剛經講義》裡頭主張,他認為大乘佛法要圓講、要深講。他這裡面是要求這些弘法的善知識們,要講得深、要講得圓,講得太淺、講得太偏都不能解決問題,尤其是在這個時代。過去人說實在的話,比較老實,說得不圓、說得淺一點,就這樣子吧,他也就受了,也就沒話好說,我依教奉行,老老實實依教奉行。現在人頭腦太靈活,你講這個樣,「不行,我不滿意」,他就提出來。從前聽法哪有說是我不滿意的?沒有,太少!現在不但不滿意,意見多多。意見多多也有好處,為什麼?能夠徹底解決問題。所以說是有疑問應當要提出來,有意見也要提出來,佛法就是破我們疑惑的。我們把疑惑保留著,那還學什麼佛?學佛就是學覺,不覺就是迷,應當把自己疑惑的地方要提出來。

  《百法》是大乘的入門,心法、色法俱不可以執著,俱非實有,不要說是我們現在見的這一切,見色聞聲、六塵緣影是虛妄,縱然你轉阿賴耶為大圓鏡智,你見到阿賴耶的親相分,也不是實在的。在比較上說法,比我們現在見的要真實,畢竟不是真實法,這個道理我們要懂得。我們現在迷的是妄中之妄,不曉得妄到哪一層去,不是一重迷惑,要說八萬四千層的迷惑也不為過,我們迷得太深,所以不容易打破;如果只有一層、二層迷惑,那真是一點就通。分別法音是第六意識的作用,能緣,法音是所緣,所緣是假的,所緣的六塵是假的,能緣的第六意識也不是真的。如果一定要執著能分別的就是自己的真心,這就是佛常講的,不能夠捨離攀緣心,把這個妄心當作真心。妄心果然要是真心,這叫我們自己勘驗一下,這個心要是真心,就應該離所分別的法音有獨立的功能存在,自性就是自體,它確實有個分別性,有個能分別的體性在,那就是真實。經文「十番顯見」,文雖然還沒有念完,可是從前面讀下來,我們也應該覺悟,見性跟眼識、第六意識確實不一樣,見性離開心意識有獨立的自性,它存在。而能緣離了所緣,能緣不能存在;所緣離開能緣,所緣不能獨立。一切法從哪裡來的?分別而有,所以叫幻有,不是真有。

  再給諸位說,如果一切法真有,事事就有礙;正因為一切法無有,所以事事無礙。有就有妨礙,彼此不能相容,因為一切法空寂。再給諸位說,果然入了這個境界,你所看的一切萬法寂滅相,一切萬法清淨相、平等相。我們看到這一切萬法,不平等、不清淨、也不寂滅,那是什麼?我們用的是心意識。如果你用見性見色、用聞性聞聲,一切萬法確實是平等、清淨、寂滅,所以法界原來是一真,十法界是妄見不是真見,真見是一真法界。剛才同學問,這裡也可以做個方便答覆,自己成佛,看到大地眾生同時成佛;如果你說,「我成佛,你們很可憐,你們還沒有成佛,還要當凡夫」,那你決定沒有成佛。為什麼?《六祖壇經》也聽了一點點,聽了一段,佛與生是二法不是一法,你還在二法裡頭你沒有成就,佛法是不二法。所以當你成佛的時候見到大地眾生,不但是有情眾生都成佛,無情眾生桌椅板凳都成佛了,「情與無情,同圓種智」,什麼時候諸位到這個境界,自己曉得自己成佛了。

  我們看一切眾生都成佛,真成佛還是假成佛?我成了佛,怎麼還有那麼多眾生要等著我去度?正因為你成佛,看眾生也是成佛,眾生成佛,佛不度眾生。為什麼佛不度眾生?佛心裡沒有眾生,他度什麼眾生!自己成佛,有沒有成佛這一念?「我成佛了」,四相具足,《金剛經》裡面講,「若菩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即非菩薩」,他連菩薩都不是,他還是佛嗎?既無四相,還有我人嗎?沒有。還有生佛嗎?也沒有。天天說法度眾生,天天無事忙,忙是我們眾生看他很忙,實際上人家無事,正是所謂「那伽常在定,無有不定時」,他忙個什麼?一切萬法都是寂滅相,他動在何處?這些都是真實的境界。可是諸位要以此為實,這個以此為實是什麼?是你第六意識的執著,你要執著分別以此為實那就糟了,又把指頭當作月亮,這一關就難在此地。假如諸位果然從指頭上超越了,你就大徹大悟;你要超越不了,把指頭當作月亮,這就叫死在如來法音之下、死在文字之下。世尊這一問問得非常好,還唯恐我們不能夠體會,再用比喻來說,叫我們從比喻裡面去覺悟。

  【譬如有客寄宿旅亭。暫止便去。終不常住。】

  我們講到真如本性,本性的理體是真心,是常住的,好比是主人;性之用是妄心,好比是客人。『譬如有客』,客人到外面去作客,找個旅館住下來,他事情辦完,他就走了,旅館不是他的家,所以他『終不常住』。合前面世尊的法意,我們的分別心遇到音聲,這個時候分別得清清楚楚,起作用分別得清清楚楚。這分別心就像客一樣,它也是暫時起作用而已,這就是佛把客比喻第六意識的攀緣心,就是比喻能緣的妄心,第六識。

  【而掌亭人都無所去。名為亭主。】

  『掌亭人』就是旅館的老闆,他是這家旅館的主人,旅館就是他的家,他沒地方好去,他是主,主客我們很容易辨別。而佛的意思,正是拿「掌亭人」來比喻不動的真性,從這兩個比較之下才看到一個動、一個不動,真心跟妄心一比較,真心不生滅,妄心是生滅的。由這個比喻我們才能夠體會到,『都無所去』的是見性,『暫止便去』的是五俱起意識。由此可知,所謂凡夫不但是講錯用了心,實在是錯認了心,把妄心當作真心,真心不曉得在哪裡?實在講真心一天到晚用它,妄依真起,沒有真哪來的妄?真心決定不動,如如不動,不生不滅,比第八識還要來得真,第八識是帶一分妄的真,《大乘起信論》裡面所講「真妄和合」。再看底下經文:

  【此亦如是。若真汝心則無所去。云何離聲無分別性。】

  這說明六識攀緣心是隨境界而有來去。見性是真心,湛然常住。眼識九緣生,九緣生識;見性不需要緣,任何一條緣都不要,不要緣,自己獨立的,這是真的。九緣才生識,可見得眼識是因緣生法,因緣所生法就沒有自性,因緣所生法當體即空,這不是很顯然的道理嗎?如果我們誤認的妄心就要像真心一樣的話,它也像旅亭的主人一樣,湛然常住,不來不去,這才是真的。何以它有來去?底下講,『云何離聲無分別性』,妄心如客,真心如主,客有去來,主人不動,如果認分別法音的心以為是真實的,佛的意思就是說,這個心應該離開聲塵有個體性,為什麼離開聲塵它就沒有分別性。這是叫我們自己勘驗,叫我們自己在這裡面去體悟真與妄。再看下面經文:

  【斯則豈唯聲分別心。分別我容。離諸色相。無分別性。】

  聲塵上的分別心(耳識)是虛妄不可靠的,以此類推,其餘的五識也是同樣的性質。這裡舉一個例子,豈但是『聲分別心』,『分別我容』這是講眼見,眼見色,第六意識隨著眼識分別一切色相,也跟隨耳識分別聲塵一樣的沒有自性。這在佛法裡頭有所謂「心本不生因境有」,心本不生因境有,就是從境界裡面生的,境有它就有,境無它就無,這是妄心,分別心斷了就證明妄無體性。佛這一段的大意,是把分別說到了極處,說明一切分別皆無自性,絕不可以誤認為主,是這段開示最主要的意思。

  佛說法,剛才給諸位說,對眾生、對世間要運用世俗,可是善學的必須要離根塵識,離根塵識就是離指才能見月。佛用的什麼?用的指,用根塵識。但是你會學的要離根塵識才能夠證得法性,才能夠見性。佛用這一指,給諸位說,不得已,不用,這個增上緣無所適從,沒法子教人。所以說眾生是病,佛法是藥,藥是因為病而建立的,沒有病哪來的藥?正因為眾生有病,所以才用這個藥。如果說你已經見月,何必還用一指?不需要。沒有見月,月在哪裡不曉得,才指給你看。我們在佛法裡頭還要用心意識,那就是把指當作月,無法超越。

  從這一段經文上來看,文字簡單,正是《金剛經》裡面所說的,「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」?三十二相是色相,意識與眼識起聯合作用分別了三十二相,那能見性嗎?如來是見性;見的是色塵,還是死在指頭下面。這叫什麼?著相,著相見不了性。見了性之後,給諸位說,相就是性,那真是妙不可言。這個上頭一節不要講了,愈講愈迷惑,愈講你會聽了愈糟糕。我講到這裡大家還有個彷彿,還有半信半疑,我再要往深處一講,那迷惑顛倒都來了,真是莫知所云。所以境界要一步一步的提升,提升到哪個境界講哪個境界的話,講到那個上層去,麻煩就大了,不但不能理解,會發生無量無邊的誤會。所以修學確實是有階段的,是有層次,除非頓悟,這個頓悟還是證悟,頓悟頓證。

  你們諸位這幾位同學到我這裡來,我給你們開的課,《六祖壇經》是頓證頓悟,唯識是漸悟漸修,性相兩宗都有,看看你們從哪一門入?門門都能入道。而且我還跟你們同學說,我不大願意辦大專講座,為什麼?現在搞大專講座是名聞利養,面子好看,「我這裡辦大專講座,有名了」,人家看到你們這一幫人,大家都出錢出力來幫助你,有錢有利,名利雙收,給諸位說,背因果。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的?聽了幾天佛法,宣傳的。能不能起作用?不起作用。不起作用的事情何必要幹?所謂是「一日暴之,十日寒之」,還不止,他一年到這裡來學一個星期,還有五十個星期在外頭打妄想,這怎麼行?這沒有效果。應該怎麼樣學習?我是想說,真正學習的人數不要超過十個人,固定的,有空就來,一有假期就來,就這十個人,要在這裡好好的學個三年五載,會有受用。這個課程進度才能排下去,一部一部跟你講。學期之間你們學校上課,有時間你到這裡來,十個人聯合一道來,不再收十一個,別人要來的旁聽,旁聽可以,這樣才能真正成就人,要長時期,時間短了不行。這樣搞法都是不得已的搞法。

  認真的搞法,你看看從前《居士傳》、《高僧傳》,哪個跟老師不是十年以上。《禪林寶訓》諸位去翻翻,有跟三十年的、二十年的,都是普通的事情。你們讀《壇經》,你看看神秀大師跟忍和尚三十年,沒有這樣長時期的薰習不能成就。現在學生到哪去找?我以前在台中我很關心佛法,不關心佛法就不要出家,就是因為太關心,這麼好的東西叫它失傳豈不太可惜!我是每次遇到老師就跟他談到,要培養人才,要教學生。老師有一次,「好,你替我找學生去」。我以後再不敢說話,我到哪裡去找去?我一個也找不到。也許說,「我們都想學」,你們沒有一個有資格的,什麼樣才叫學生?百分之百的服從,那叫學生,有一點點不服從都不是學生。你跟老師學,你沒有開悟,你要聽別人講一次經,開除掉你,你不是學生;沒有經過老師准許,你看另外一本書,你不是學生。這學生到哪去找去?我給諸位說,我到台中就是這麼學,十年當中聽老師一個人的。過去也有聽別人的,到老師那裡,從前所聽的一律作廢,那我就真的一律作廢,全部接受他的,所看的書要報告他,他准許才能看,不准許不能看。所以這個老師就等於說他是一個雕塑的塑匠,他要把你塑成一個什麼樣子,他要對你全盤了解,你過去跟過哪些人,聽過什麼東西、學過什麼東西,全盤知道,他才能夠設計來指導你,能夠把你塑造一個什麼樣,他才能夠有構想。

  你亂七八糟到處亂聽亂搞,他對你沒有法子,一無所知,他怎麼指導你?想指導你,無從指導起。換句話說,今天這個學生到哪去找去?真正有這麼個好老師要成就你,「這個老師不能跟他學,跋扈專制,只有他沒有別人」,你看看還得受冤枉,還說老師專制跋扈,不知道苦心。到你自己開悟了,能夠辨別真妄是非、利害得失,老師就請你出去,不要在我這裡學,去參學去,什麼都可以聽,什麼都可以看,只要你一接觸,增長智慧,所以老師不跋扈。就是你自己還沒有建立之前,沒有成就、沒有基礎之前不能出去。所以台中現在連大專講座都不辦,為什麼不辦?就是你們學生,今天參加這個講座、明天參加那個講座,李老師搖搖頭,不辦,算了,沒效果。又不能說別的地方都不能去,只能到我這裡來,他能說出這句話嗎?他要說這句話,那人家就罵他了,哪個不罵他?又說不出口,這個道理又沒有人懂,苦,太苦!給諸位說,這就叫師承,現在在學術上所以沒有成就,就是沒有師承。你看看自古以來無論世法、出世法,他的東西跟一個老師學的。我也跟諸位說,一個老師成就根本智,然後出去參學成就後得智。而現在大家學的,東學一點、西學一點,自己不只站在十字路口,無所適從。不要說行門無所適從,解門都無所適從,這句話這個人那麼說、那個人那麼說,到底哪個說對?統統胡造謠言。老師心真苦!沒有人指點。我說這些話,說出來別人也會罵我,那個錄音機都錄了,都散播出去,人家怎麼不恨我、不罵我?罵我不要緊,恨我也不要緊,殺了我也不要緊,只要你們得了好處就行。好,今天就講到這裡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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