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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士全書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十九集)  2018/11/1  澳洲淨宗學會  檔名:WD19-025-0019

  諸位老師、諸位同學,大家上午好,阿彌陀佛。我們繼續跟大家來學習《安士全書.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》卷上。我們上一次在我們學院錄影室,跟大家講到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我們上次講到「廣行陰騭,上格蒼穹」。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本文不長,周安士居士引用三教經典來做註解,所以內容就相當的豐富了。所以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我們錄了很多集,它的本文只有幾句,「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,未嘗虐民酷吏。救人之難,濟人之急,憫人之孤,容人之過。廣行陰騭,上格蒼穹」。所以本文只有幾句,在清朝周安士居士的註解發明,也都有一些很圓滿的資料。

  今天請大家翻開經本,新的版本是第四十二頁。大家的課本都新的,因為它有舊的版本跟新的版本,頁碼不一樣,新的是四十二頁第一行,「廣行陰騭,上格蒼穹」。上一次我們學習到「長為清河令」,前面這段發明我們再重複來溫習一遍,發明:

  【上文未嘗虐民五句。皆帝君所行之陰騭也。不勝枚舉。故以廣行二字概之。】

  這一段發明是周安士居士,他把《陰騭文》做一個發明,給我們再補充說明。上文「未嘗虐民酷吏」,一直到「廣行陰騭,上格蒼穹」,都是文昌帝君他所實行的陰騭,這是具體的給我們說明出來什麼叫陰騭,具體的一個說明,也就是文昌帝君他具體去落實的。從「未嘗虐民酷吏」一直到「容人之過」,都是帝君所行的陰騭。陰騭的事情不勝枚舉,就是很多,上面是舉出五個具體的事例,就是這個事情、這個例子,讓我們比較容易理解,也知道要怎麼去落實,有一個具體的示範。從這個五句引申,那就太多了,我們生活上方方面面,有關陰騭這些好事是不勝枚舉,要舉也舉不完。所以他這裡用「廣行」兩個字來概括,就是來包括、概括陰騭。就是孔老夫子講的舉一反三,舉出一樁事情,我們都要懂得以此類推,在生活當中方方面面的去做,這個就是廣行。下面講:

  【陰騭。洪範蔡注訓默定。而於此句不切合。似當作陰德解。】

  《洪範》,蔡元定註這個《尚書·洪範》,『陰騭』他的註解是『訓默定』。周安士居士對這個註解覺得不適合,不適合用在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這個地方,這個地方周安士他提出來『似當作陰德解』,「似」就是似乎,似乎應該做陰德這樣來解釋比較適合。古人講話用語都是很謙虛的,就是用這個似,似就是似乎,應當作陰德講。陰德我們一般聽起來比較容易理解,一般比較通俗。大家聽到陰德,像我們讀《了凡四訓》,「陽善享世名,陰德天報之」,陰德也就是做好事沒有人知道,完全就是出自於善心,不求名。如果做好事,刻意的去宣傳,要讓人家都知道某某人做什麼好事,得到社會大眾的尊敬、讚歎,得到好的名聲,這個做的善是屬於陽善。所以《了凡四訓》講「陽善享世名」,陽善就享受世間很好的名望,名望也是一種福報,大家都知道某某人他做了什麼好事。「陰德天報之」,陰德就是做好事人家不知道,甚至人家也瞧不起,有的甚至還遭受污蔑毀謗。但是真正做好事,雖然世間人不知道,但是上天知道,天地鬼神知道。做好事總有好報,善有善報、惡有惡報,雖然社會大眾不知道,但是上天會報答他的。所以「陰德天報之」,做好事別人不知道,但是上天會報答你,而且這個果報,那比陽善殊勝太多了,而且這個福報現前,庇蔭子子孫孫。

  享受世名也是福報,但是這個名當中也是造物者所忌,我們常講「樹大招風,名大招忌」,雖然是做好事,但是出了名,總免不了忌妒障礙,所以就沒有陰德那麼殊勝。最近我們淨老和尚非常讚歎的海賢老和尚,我們看了他的光碟,的確他一生的行誼都是積陰德的,他也不出名,到往生之後人家才知道。平常跟他接觸的人,知道這個老和尚不簡單,但是他什麼也不說,他要早說他早就出名了。不說,人家也不認識他,只知道這個老和尚不簡單,哪裡不簡單,他也不講,大家也不知道。所以他能夠平平安安過一生,往生的時候的確是表演得瀟灑自在。那個是真正做陰德、做好事。下面講:

  【蒼穹天也。蒼言其色。穹言其高。】

  這是給我們解釋『蒼穹』這兩個字,「蒼」就是講它的顏色,「穹」是講它的高度。我們看天空,天很高的,高不可測。我們俗話講蒼天,就是蒼穹的意思。

  【若據日天子身衣宮殿而言。則所謂蒼者。當是青琉璃色。】

  這個都是根據佛經講的,日月都有天人住。這個日天子,在我們人間看到日(太陽),這個怎麼住人?經典上給我們講有住,但是我們看不到。在《藥師經》裡面,佛也跟我們講有日光菩薩、月光菩薩,所以那個星球都有住人,但是法界跟我們不一樣。這個是佛菩薩、阿羅漢他們才能接觸到、看得到,佛見到這個事情就給我們說,日天子他身上穿的衣服、宮殿,都是『青琉璃色』,青色的琉璃就是代表蒼。

  【據忉利天之形量言。】

  忉利天是在欲界第二層天。

  【則所謂穹者。實去地八萬四千由旬。】

  在經典上佛給我們講,天也分三界,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。我們在欲界天以下,人道一直到地獄道都屬於欲界。天它有分三界,欲界天第一層四王天,第二層忉利天,第三層夜摩天,第四層兜率陀天,第五層化樂天,第六層他化自在天,這個欲界六層天,再上去就是四禪天,再上去就是四空天。在欲界天,四王天跟忉利天屬於地居天,這兩層天的天人,他們還是住在地面上;夜摩天以上就屬於空居天,夜摩天以上的天人,他們住在虛空,不住在地面,所以叫空居天。四王天、忉利天它是地居天,根據佛經的記載,四王天是在須彌山的半山腰,忉利天是在須彌山的山頂。須彌山我們看不到的。過去有人讀到佛經講須彌山,以為是喜馬拉雅山。喜馬拉雅山,現在有很多人去攻頂,登上那個最高峰,也沒看到忉利天人。但是你根據佛經這個高度,也不符合,這裡講,忉利天離我們這個地球的高度是有八萬四千由旬。一由旬等於我們古時候四十華里,八萬四千由旬再乘以四十那有多高!我們現在飛機都飛不到那裡,恐怕火箭都射不到。所以經典上講這個須彌山,我們人間看不到,第一個四王天在半山腰我們都看不到,那我們當然看不到忉利天頂,除非我們自己修善,生到那一層天我們就看到了,或者你得禪定,那你可以看到。

  這是講它的高度,就是給我們解釋「蒼穹」這兩個字。下面舉出兩則公案,就是文昌帝君他做士大夫,士大夫是古代上層的官吏,有知識、有名望的,士大夫。我們看看這個文:

  【清河善政。帝君曰。予既離惡道。受形於趙國。為張禹之子。名勳。長為清河令。寬明自任。人不忍欺。待吏如僚友。視民如家人。吏有失謬者。正定之。弛慢者。勉勵之。鹵莽者。教誨之。詭詐者。詰難之。爭財賄者。以義平之。爭禮法者。以情諭之。為賊者。使償其貲。傷人者。使庭拜其敵。初情可憫者。猶宥之。本心可恕者。猶出之。必詞窮心盡而後付之於法。若夫失出之罰。容惡之謗。予所不辭。為政五年。而雨暘以時。蝗疫不作。小民之禱頌興焉。】

  上次我們學習過這一段,今天我們簡單再講一遍。這是文昌帝君他自己講,他離開惡道。因為他的母親是漢高祖劉邦的妾,很得劉邦的寵愛,被呂后害了,把她四肢剁掉了。這個在《史記》上都有記載。文昌帝君那個時候是劉邦這個愛妾的兒子,看到母親那種死的慘狀,他就發願要報仇。因為瞋恨心,就墮到龍道去了,他報仇就把那個城發大水,把他的仇人淹死了。那個仇人幾個而已,但是淹死很多無辜的人民,所以被上帝處罰就墮在受罪的龍,全身長蟲。所以龍的種類也很多,有大福報的像龍王,也有受罪的,像地獄一樣。後來離開惡道了,這個小字講『遇佛之後』,他遇到釋迦牟尼佛,那個時候開始就學佛了,就像關公一樣。關公是智者大師入定,在定中遇到智者大師,智者大師給他開示,後來他發願做漢地佛教寺院的護法。現在我們上供都念「伽藍聖眾」,就是指關公。文昌帝君他是遇到釋迦牟尼佛,遇到佛法,後來他離開惡道了。

  『受形於趙國』,趙國就是現在河北省的邢台,做『張禹之子』,張禹是東漢中期的大臣,『名勳,長為清河令』,這是河北省邢台清河縣,他當縣令,我們現在講縣長。『寬明自任,人不忍欺』,他當縣長,對人寬厚開明,以這個來自任。他不忍心去欺負人,不會以他的官位欺壓人。『待吏如僚友』,對待他的下屬像僚友。吏有大有小,就縣長以下的這些,像現在的局長、處長、科長,那個都屬於吏,就是在他下面辦事的這些,我們現在講大小公務員,視他們如同僚、朋友一樣。『視民如家人』,對人民就好像對待自己家人一樣。那也真正名符其實是父母官,地方上的父母官。

  『吏有失謬者,正定之』,「失」就是有過失,「謬」就是有錯誤。他下面辦事的人,不可能每一個人他都辦得非常的正確,有過失的、有錯誤的,他給他校正,再給他審定、給他輔導,不是馬上就去責罰他。『弛慢者,勉勵之』,「弛」就是很鬆懈、很散漫,我們一般講懶惰懈怠,遇到這樣的下屬他就勉勵,給他鼓勵勸勉。『鹵莽者,教誨之』,他的下屬也有很魯莽的、很粗魯的,遇到這樣,他就去教導、訓誨他,就跟他講道理,就像我們現在講這些聖賢的道理一樣。『詭詐者,詰難之』,也有的下屬,他的心就不老實,心都是欺詐,遇到這樣的下屬就「詰難之」,詰就是責問,問難。他欺騙人或者欺騙上司,他會去責問他,讓他自己知道錯了,讓他不敢再用這種欺騙的手段。『爭財賄者,以義平之』,有爭這些財務的、收賄賂的,跟他講道義,財不是不能取,合乎義就可以,不合理的財物那就不可以取。所以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。小人愛財就不擇手段了,合理、不合理他都要,但是君子一定是以義,合理的來取得財物,不接受不正當的賄賂。

  『爭禮法者,以情諭之。』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?有時候下屬有會失禮的,也有人很講究禮法,一個是禮,一個是法。有時候下面的人也會爭,某人不懂禮也不守法,彼此在那裡會爭。「爭禮法者,以情諭之」,就是曉之以情。所以在我們中國講情禮法,在西方國家它只講法,法令,情禮他們就疏忽了,他們只講法律,中國是講情禮法。遇到禮法有爭執的,以情來給他開導。我看以前蔡老師講的《群書治要》、《弟子規》,其實就是這裡講的以情曉諭之。還有北京胡小林老師,他剛開始學《弟子規》,回去跟父母爭理法,父母不懂理、不懂法,不懂佛法,還在殺生吃肉,回去就教訓父母。文昌帝君以前就有這種事情,文昌帝君遇到這樣的下屬就以情曉諭之。你要通情達理,你要勸父母也不是用這種態度、這種口氣,勸有勸的方法。像兄弟爭財,爭一個道理,那就不講情了,情就沒有了。所以這個禮,實在講也是在人情世故當中,就是在情禮當中,那是真正禮的核心。

  下面講『為賊者,使償其貲』。做賊的被抓到了,文昌帝君並不是馬上把他關起來,馬上判刑。小偷被抓到了,叫他償還,你偷人家的錢要還給人家;如果你花光了,你要做工去還人家,你不還就把你關起來。就是讓他有改過的機會,不給他判刑,必須還錢,去向人道歉;如果馬上給他判罪,他那個污點就抹殺不掉了。你看文昌帝君是什麼存心?抓到了就是叫你去賠錢。『傷人者,使庭拜其敵』,打傷人的人,被文昌帝君知道了,就叫他要登門去給人家謝罪,去賠罪,向你打傷的人,要去向他賠罪。『初情可憫者,猶宥之』,這個「宥」就是寬恕,「初情」就是初次犯錯的,他還是可以憐憫的。我們現在學習傳統文化,學習《弟子規》,這些講傳統文化老師講的,也都是講這一點。特別現代人,他沒有接受聖賢的教育,犯錯了,實在講也情有可憫,就是從這個方面去想。特別是初犯,那就要寬恕他。『本心可恕者,猶出之。』有一些人犯了再犯,像我們現在有很多人也都是這樣,明知道錯,但是那個習氣改不掉。他也知道自己不好、自己不對,就是習氣一來,他自己控制不了。他還是有心要改,但是習氣實在是很難一下子改過來,像這樣還是可以寬恕他的,「猶出之」就是不罰他了。

  『必詞窮心盡,而後付之於法』,「詞窮心盡」就是講也不聽,怎麼勸也不行,犯了再犯、犯了再犯,沒辦法,只好給他用法律,這個時候再用法律來給他判刑。『若夫失出之罰,容惡之謗,予所不辭。』這個「失出」,他在判這個刑罰,還是有減輕刑罰叫失出,應該判重刑的,給他判輕一點,或者輕罪的給他判無罪,這個叫失出,古代名詞。好像他犯罪,照這個法的規定要判十年,先給他判五年,應該判三年的給他判三天,這樣叫失出,刑還是給他盡量降到最低。

  所以『為政五年,而雨暘以時,蝗疫不作』。他施的是仁政,完全是用聖賢教育在教化下屬人民,當然他這個教化,很多人也會受感化的,也會回頭,也會斷惡修善,它這個地方就風調雨順,國泰民安。這個「暘」就是太陽在雲層忽隱忽現。該下雨就下雨,該天氣晴就天氣晴。「蝗疫不作」,蝗是蝗蟲,吃農作物的,疫是瘟疫,蝗蟲、瘟疫也就不發生了。『小民之禱,頌興焉』,所以人民慶豐年,慶太平盛世,大家祈禱、歌頌,就興起來了。因為人民能過安樂的日子,大家才有心情去歌頌;如果過得太痛苦了,哭都來不及,哪還能歌頌?下面周安士「按」,就是他對以上這個公案的評論。

  【漢世良吏多矣。有如帝君之視民如傷。慈祥惻怛者乎。】

  他說漢朝這個時代好官很多,有如同文昌帝君,對人民好像對自己兒女一樣,慈祥寬待,有沒有像他這樣的?實在講也很少,很不容易。

  【乃考之史鑑,但見曲詆張禹。而後人之善政無聞。然則史鑑。果可盡信乎哉。】

  史鑑上有批評他父親張禹的。但這個史鑑,有些人可能紀錄錯誤,無意的冤枉人,有意的那罪過就更重。所以沒有讀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看《史記》,跟這邊都有落差。實際上自古以來,好人被冤枉的也真不少。我們接著再來看第二則公案,「雪山大仙」。

  【帝君曰。予在幽王朝。既以諫諍獲罪。魂無所歸,哭於宮闈三日。王以為妖。命庭氏望聲射之。余乃長辭王國。一意西方。歷岷峨。背井絡。登飛越嶺。遙望西極一山。高廣百餘里。積雪凝寒。非塵境也。】

  到這裡是一段,這個公案也是講文昌帝君過去世他的事跡。這是講在周朝,文昌帝君講『予在幽王朝』就是周幽王,在公元前七百九十五年到七百七十一年。周幽王在位十一年,也是當時的暴君,所以西周亡國之君是周幽王。他有很多政策都是很不好的,文昌帝君當時也在周幽王這個時候當官,是個忠臣,皇帝有錯誤就勸諫,據理以諍來勸諫。勸諫周幽王,他不接受,而且得罪周幽王,周幽王很生氣,就賜藥酒給他喝,等於是給他處死。這個小字講,「時王以帝君諫諍,賜藥酒而歿」,賜藥酒給他喝,喝了就死了。死了之後他『魂無所歸』,靈魂還在宮闈。這個闈是宮廷裡面,他這個忠臣還是念念為他這個國家。『哭於宮闈三日』,靈魂在那個宮廷哭了三天。哭三天,周幽王他也聽到了這個哭聲,周幽王以為這是妖怪,就命令庭氏射殺。『庭氏』是古代周禮設的一個官名,是秋官,秋天的秋,秋官。秋官這個官掌管射殺都城附近的一些鳥獸,他這個官主射殺的,秋是指肅殺。就是命庭氏用箭往哭聲的方向射過去,『望聲射之』。文昌帝君看到周幽王不高興,又命庭氏用箭射,他就離開了,『乃長辭王國』,就離開宮廷了。

  他的靈魂『一意西方』,就是一意往西方走。『歷岷峨,背井絡』,「岷」就是四川的北部,「峨」是現在的峨嵋山,岷峨是四川北部峨嵋山,「井絡」是在岷山之地。他沒有身體的執礙,『登飛越嶺』,靈魂就飄著,沒有身體這個執礙,飛越這些山嶺。『遙望西極一山』,往西方很遠的地方有一座山,『高廣百餘里,積雪凝寒,非塵境也』。這個山應該是現在講的喜馬拉雅山,跟須彌山是不一樣的,這座山叫雪山,雪山是佛陀時代很多修行人都上去的。在《沙彌律儀要略》裡面講,修禪定,持戒清淨,他得定了,他就有神通。所以在佛的時代,這些修行人上雪山不用登山工具的,他們是用神通就飛上去了。不像現在那個麻煩,背包揹了一大堆,而且有生命危險。這個大家去看《沙彌律儀要略增註》,以前我在山東講過。戒律持得清淨的,他心得定,開神通;一犯戒就飛不動了,就要用爬的下來。這個雪山「積雪凝寒,非塵境也」,不是我們世間這些塵境。這個小字講,「山在天竺界,近梵衍那國,玄奘法師曾到」。這個山在天竺,天竺就是指現在的印度,印度在古時候叫天竺國。那個「界」就是邊界,靠近梵衍那國,唐朝玄奘法師曾經到過這個山,到過梵衍那國。梵衍那國就是現在的阿富汗,阿富汗興都庫什山的一個山中,這也是古代一個王國,玄奘法師去印度取經也曾經到過這個地方,就是現在的阿富汗。

  【山神白輝曰。】

  這座雪山有山神,掌管這座山的。這個山神的名字叫白輝,『白輝曰』就是跟他講,跟文昌帝君講:

  【此名雪山。】

  說這座山叫做雪山,因為終年積雪。

  【昔多寶如來。修行於此。八年得道。】

  山神白輝給文昌帝君講,他說這座山叫雪山,過去有一位多寶如來在這裡修行,修了八年他就得道了。這些山就像現在我們中國喜馬拉雅山,西藏這一帶的,西藏這一帶的這些高原都是終年在積雪的,這些都屬於雪山的範圍。

  所以修行人很多,有佛在那邊修行得道,我們看小字:「釋迦如來,曾在此山,六年修道。若多寶如來,則是賢劫以前之古佛。山神何由而知?蓋佛之名號,隨處不同。經言:一名號有無數佛,一佛有無數名號。然則多寶如來,當即指釋迦而言」。周安士居士再給我們註解,釋迦如來也曾經在這個山修行六年,就是每一天吃一麻一麥,就在這個山修的。過去修行,那個時代的人體質好,有功夫,你看在那麼嚴寒的地方他還能夠一麻一麥,我們現代人大概還走不到那裡就往生了,這個是無法相提並論的。那個時候體質好,你看佛都住在外面的,他連個茅蓬也沒有,日中一食,樹下一宿。

  釋迦佛曾經在這個山六年修道。我們如果講多寶如來,應該是賢劫以前的古佛。以前我們圖書館,過年我們韓館長都要拜《三千佛名經》。過去莊嚴劫,現在我們這個叫賢劫,未來叫星宿劫,就是三個時期,這三個時期都有一千尊佛出世。釋迦牟尼佛是在我們現在這個階段(叫賢劫)第四尊佛,將來第五尊佛是彌勒佛,第一千尊佛我記得是韋馱菩薩成佛。以前年年拜三千佛懺,記得幾尊佛號;實際上是三千零五十三尊佛,一天拜一千佛,三天拜完。這個可能是賢劫之前的,賢劫以前,過去莊嚴劫的佛。就是我們這個賢劫,釋迦牟尼佛是第四尊佛(賢劫有一千尊佛,他是第四尊佛),將來第五尊是彌勒佛,還沒有下來,多寶如來應該是在賢劫之前,就是過去莊嚴劫的千佛之一。這裡給我們講,這是賢劫以前的古佛,山神他怎麼會知道?蓋佛之名號,隨處不同,一尊佛有很多名號,釋迦牟尼佛也叫多寶如來。這樣山神他才知道,不然山神怎麼能夠知道過去賢劫的古佛?因為他還沒成佛。這裡給我們做一個解釋:

  【盍留焉。】

  這個『盍』就是何不、為何。就是說過去有佛在這裡修行得道,這個地方很好,山神給他建議,你為什麼不留下來?留下來這裡雪山修行很好,叫『盍留焉』。

  【予從之。】

  文昌帝君說,我就聽從他的建議,聽從山神的建議,就留在雪山。

  【未幾。】

  『未幾』就是說沒有多久。

  【上帝有旨。以予為雪山大仙。】

  玉皇上帝就下一道諭旨,就封文昌帝君做這座雪山的大仙,『雪山大仙』這個名號是這麼來的。下面「按」,這個按就是:

  【帝君掌桂籍。列仙班。】

  文昌帝君掌管科舉考試登第人員的名籍。所以過去很多讀書人赴京趕考,都要去拜文昌帝君,現在台灣還很多,大陸我不知道。台灣我也曾經去看過,龍山寺後面有供文昌帝君,每一年高中考大學,或者初中考高中,家長都會印准考證,印了很多放在文昌帝君那個桌案上,就是求文昌帝君保佑他的兒女考上好學校,因為這屬於文昌帝君在管的。大家有到台灣可以去參觀一下。『掌桂籍,列仙班』,他就是掌管科舉考試的。

  【皆上格蒼穹之實。此特其一耳。】

  『上』就是上天,感格蒼天的實際事跡,這只是舉出其中一個例子。

  【凡經上帝所用者。皆聽命於天者也。天既可以貴之。則亦可以賤之。獨修行出世人。或往生淨佛國土。或暫生色界禪天。則唯自去自來。不由上帝之命。】

  這裡再給我們說明,凡是經過上帝所用者,則『皆聽命於天者也』。這個上帝就是佛經講的忉利天主,在我們中國人講玉皇上帝,在外國講上帝,都是指這個忉利天,第二層天。忉利天主他掌管我們人類的四大部洲,所以我們都歸玉皇大帝管,玉皇大帝是我們的領導,大陸講領導,我們就要聽領導的,領導派你做什麼,要聽領導的,就是這裡講,「皆聽命於天者也」,玉皇上帝是我們人間的領導。『天既可以貴之,則亦可以賤之』,上天可以讓你得到富貴,也可以讓你貧賤。給你貶了,你就什麼都沒有了;給你提拔起來,你就得到富貴。這裡講,我們在欲界裡面,都受到欲界忉利天主的管轄,天可以貴之,亦可以賤之。

  『獨修行出世人,或往生淨佛國土,或暫生色界禪天,則唯自去自來,不由上帝之命。』「獨」就是唯獨,什麼樣的人他才不聽命於天?就是「修行出世人」。什麼叫出世?就是你最少證阿羅漢,出塵羅漢,出離六道生死輪迴,這個叫出世人,出離世間了。所以修行人,他第一個發心要發出離心,要發出離六道生死輪迴這個心。想要解決生死,要出離生死,他去修行他才能出世,出世就是出離六道輪迴,出離三界。出三界當然不受天所管,不但忉利天管不到,欲界第六層天也管不到,色界天、無色界天這些天人都管不到出世的阿羅漢,超越了。這講修行出世的人。「或往生淨佛國土。」我們修行沒有能力斷見思惑,我們就出不了,但是我們遇到淨土法門,信願念佛,帶業往生,橫超三界,往生到淨佛國土,天也管不到了。「或暫生色界禪天。」如果你生到色界天,初禪、二禪、三禪、四禪,你生到色界天,你超越欲界了,欲界天當然管不到色界。以上舉出的,出世修行人,或往生淨佛國土,或暫生色界禪天,「則唯自去自來,不由上帝之命」,自己要來就來、要去就去。你得禪定了,你要走就走,玉皇上帝管不了,你往生西方他也管不了,你修行出世他也管不了。這一段主要告訴我們文昌帝君還在六道,在神道裡面,但是他是聰明正直稱為神,在神道,沒有離開六道,所以要受命於上帝,上帝安排他什麼職務,他就要依教奉行。就告訴我們,周安士居士給我們做個說明,就是他還在六道,還沒有出離六道。

  我們接著再看下面這一句,在四十四頁第四行:

  【人能如我存心。】

  這是《陰騭文》本文,下面是發明:

  【先要看明存心二字。然後講到人能如我。又須先識心是何物。然後再講存與不存。如教人取寶。務要先知寶所。】

  這裡是一段,這一段就是周安士居士給我們發明《陰騭文》,『人能如我存心』這一句當中「存心」這兩個字,就是存心存什麼心?文昌帝君講,如果每個人能夠像我這樣的存心,就是這個意思。周居士給我們發明,我們要先看清楚存心這兩個字,然後再講到人能如我。先要知道什麼叫存心,要先看明白這兩個字,然後再講到人能如我;也就是告訴我們,教我們要先認識什麼是心,什麼是我們的心,就是給我們提醒。所以下面講,『又須先識心是何物』,要先認識我們的心是什麼東西,『然後再講存與不存』。我們必須先認識我們的心是什麼東西,什麼是我們的心。你沒有認識清楚,糊裡糊塗的,我們大家都會講心,心是什麼?心在哪裡?什麼是我們的心?人家一問,我們就三不知。你認識之後,再講存與不存。『如教人取寶,務要先知寶所』,你教人家去取得寶物,你要知道它藏在哪裡,你才能找得到寶。如果要去找寶,不知道那個寶藏在什麼地方,那你怎麼能找得到?所以首先要知道、認識寶所在哪裡。什麼是寶所?這個就比喻我們,要先認識我們的心,去找我們的心,找到了那才講存不存;連找都找不到,存什麼?實在講,我們現在講心,概念上也都很模糊的,雖然大家都在講心。這個心,西洋人講心理學。但是真正認識心的人,實在講不多,如果沒有學佛,真的,我們不認識自己的心。下面是舉出儒家對心的一個看法。

  【人心道心之辨。吾儒千古以來。聖聖相傳之真命脈也。】

  這三句,第一句講『人心道心之辨』,講人心、講道心,這是指儒家『千古以來,聖聖相傳之真命脈也』。這個「辨」就是辨別,辨別什麼是人心,什麼是道心。『吾儒』就是我們儒家,「千古以來,聖聖相傳之真命脈」,真命脈就是心法。在佛門講以心傳心,儒家也是傳心法,實在講道家也是傳心法,儒、道它真正的命脈也就是在傳這個心法。周安士居士舉出來,也是針對宋朝之後這些大儒,有一些說法是不正確的,說:

  【道之大原出於天。不過依稀彷彿語。並非孔顏道脈之宗。】

  儒家講道,道很大。實在講,我們無法理解的叫道,在大乘經典講叫不可思議,不可思、不可議。實在講,我們中國的話,不知道就是不可思議,你不知道什麼叫道,叫不知道;如果你知道了,那你就是聖賢,你得到心法。那我們現在人,人家問我們什麼,我不知道,其實不知道就是佛法講的不可思議。真的我們不知道,不知道什麼叫道,聽說而已。他這裡就跟他講,『道之大原出於天』,道很大很大,就像天一樣那麼大。但是這個講法,周安士居士給我們講,『不過依稀彷彿語』,就是很含糊籠統的。你說道像天那麼大,我們聽起來還是糊裡糊塗,還是不知道,「依稀彷彿」。但是這個說法,「道之大原出於天」,這不過是依稀彷彿的一個話,『並非孔顏道脈之宗』,並不是孔子、顏子,他傳道那個道脈的宗旨,其實不是這樣的。

  【而世儒有意謗佛。憑空造出釋氏本心。吾儒本天之說。戕賊自己心學淵源,獨讓鎮家之寶於釋氏。大可扼腕。乃無識小子。竟有從而和之者矣。安得有大聖賢。起而正其謬哉。】

  這就講到世儒,世間有些學儒的,從宋朝程朱之後,實際上程子跟朱子都學佛,所以他們有一些心法的發明都根據佛經來的,但是他們又不承認佛法,自己去講一套,就是這裡講的『世儒有意謗佛』,他是要排斥佛法、毀謗佛法的。這個叫做門戶之見,我學儒的,就是要去毀謗佛法。他就憑空自己製造出『釋氏本心』,他說你們「釋氏」,學佛的人,你們是求本心,『吾儒本天』,我們學儒的是求本天,跟你們不一樣。這個說法,周安士居士就很感嘆,『戕賊自己心學淵源』。他說儒家、道家跟佛是一樣的,都是傳心法的,怎麼變成佛是本心,儒就變成本天?講那個天又講不清楚,道之大出於天,那這個誰聽得懂?看到上面的天空就是道嗎?周居士就提出這個批評,這種講法實在是「戕賊」,戕就是戕害,賊害自己儒家心學的淵源,把自己心學淵源障礙了。『獨讓鎮家之寶於釋氏』,本來我們儒道也是講心的,都一樣的,現在變成你自己為了要去毀謗佛法,然後就說我們不是講本心,我們是講本天,把這個心法就拱手讓給佛家。你原來要維護儒家,反而是害到儒家了,把你這個心學的淵源堵塞了。但是有一些無知,就是不知道的人還跟他相附和,被誤導了,這就非常可惜,就是『大可扼腕』,很可惜,很多無知的,沒有知識的人『從而和之』。這樣『安得有大聖賢』,這樣儒家怎麼會出大聖大賢?你把主要修學的心法把它扼殺掉了,怎麼會出大聖大賢?以後怎麼會有大聖大賢來糾正他這個錯誤?那你不是一直誤導以後的人嗎?就是這個意思。我們再看下面這一段:

  【聖賢學問。不過要人求放心。但心既放矣。誰復求之。一放一求。似有兩心。若無兩心。何云求放。此處當研之又研。不可草草。】

  這一段給我們講聖賢學問。什麼是學問?我們懂得很多、知道很多,那個叫學問嗎?那個叫學識、那個是知識。昨天到昆士蘭大學跟校長開會,他說我們這邊傳授知識。知識跟儒家講這個學問不同,聖賢這個學問講的是心法,不是知識。這個心法比較講具體一點,就是講孔老夫子教學的四個,道德仁藝。第一是講道,道我們不知,我們不知道,所以才講德,德我們還是很難懂,所以講仁,就比較好懂。仁就兩個人,想到自己要想到別人,不是只有你一個人,還有別人,不能只想自己,自私自利,仁。一般有講道德仁藝,道德仁藝那個藝不是道義那個義,是藝術的藝,藝術就是各行各業,百科,連造原子彈都是在那個藝裡面。《弟子規》講,「行有餘力,則以學文」,那個文是文藝,文學、科學、哲學。這個印度講五明,醫學各方各面的,科技、知識,統統在藝術那個藝來代表。現在人學的就學那個藝,上面那個道德仁他統統不知道。所以我們去大學跟他們溝通,他學的那個藝我們知道了,但是我們要讓他們明白的就是說,上面那三個你們沒有,你們學校哪一個科都沒有。而且每一科都需要的,它是屬於共同科目,道德仁是共同科目,那個藝是自己可以選修,我學物理、我學心理,我學醫學的、我學美術的、學科學的、學哲學的,那個統統在藝這個字裡面,或者學文學的。

  聖賢學問,什麼是學問?孟子給我們講,「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」,所以這個放心是出自於四書的《孟子》。我們常常講放心,就是放不下。他這個放心,意思是你放在外面的心收回來。所以現在收手機就是放心。但是現在很難,特別西方國家,你這樣侵犯人權,怎麼可以把人家手機收起來?侵犯人權,我們要保護人權。但他不懂這個,西洋人不懂這個,他只懂道德仁藝後面那個藝,他們學的是那個,其實現在中國人也是學那個。昆大有個孔子學院,他們校長一直要跟我合作,問我要怎麼做,我說先來辦個「孔子聖跡圖」展覽,慢慢來。這個要教到他們懂要很長時間的,因為他們的文化底蘊不同,你要從各方面讓他導入這個心學,他才慢慢再明白。現在西洋人很想知道,學不到,都會千里迢迢跑到中國去學,但是沒老師,因為中國現在的人他也不懂,他也不知道,那你跟他去學,學到最後都不知道。

  所以『不過要人求放心』,這個就是聖賢學問,做學問就是從這裡做起,就是把你放在外面五欲六塵的心收回來,不要去攀緣,佛法叫不要攀緣,把放在外面的心收回來叫放心。以前我當兵放了七天假,然後回到部隊,班長說你們七天,心都跑掉了,來,我們來個收心操,收心操就是要把心收回來。所以孟子講,就是把放在外面這個攀緣的心收回來,不要一直往外攀緣。『但心既放矣,誰復求之?』它這裡給我們說明的就是求跟放這兩方面,心既然放在外面,放出去了,誰來求這個放心?你這個心不都放在外面了,那用哪一個心來求?所以下面講,『一放一求,似有兩心』,一個放在外面,一個要去求,把它求回來,那不是兩個心了嗎?就這個意思。「一放一求」,你現在要把放在外面的心收回來,去求這個放心收回來,那你求是一個心,放是一個心,不是兩心了嗎?『若無兩心,何云求放?』如果沒有兩個心,你放跟求都談不上。『此處當研之又研,不可草草。』這裡講這幾句就是禪機,這個不能解釋的,你去參,參透了你就開悟了。愈講心就愈多,講到最後不曉得是哪一個,愈講愈糊塗了。所以它這裡就「研之又研,不可草草」,這個話就是禪宗講的機鋒話。蓮池大師在《竹窗隨筆》也是這樣,研究之,再研究之、再研究之。所以這個地方「不可草草」,不可草草率率就看過去了,就放心嘛!什麼叫放心?你也沒有深入的去認識什麼叫求放心。這個大家參透了就有獎,參透了你就明心見性了。我們再看下面這一段:

  【吾儒論心。到虛靈不昧。具眾理。應萬事之說。精醇極矣。但此意本出之《華嚴》《楞嚴》諸解。孔孟以後。周程以前。儒家從無此語。朱子發之。不可謂非有功於儒矣。】

  我們這一節時間到了,我們先講到這裡,這一段下一節課再繼續來學習,我們下課,阿彌陀佛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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