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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嘉證道歌  (第九集)  1980/1  台灣圓覺寺  檔名:09-013-0009

  第二十八頁,最後一行。

  【三身四智體中圓。八解六通心地印。】

  從這一句看起。這一句裡面都是說的佛學的名相,而這些都是佛學的普通常識,我們應當把它記住。什麼叫『三身』、什麼叫『四智』、什麼叫『八解』、什麼叫『六通』,都要把它記住。註子裡面這四種名相只有六通它略掉了,這個地方沒有六通。「三身」是指的法身、報身、化身。法身是理體,就是本體,報身是自受用身,自己受用的,自受用身,化身是他受用身。這是有體有用,體是一個,用裡頭又分自用、分他用。所以三身就是一身,是一而三、三而一的。「四智」我們也講的不少了,就是大圓鏡智、平等性智、妙觀察智、成所作智,這不必解釋,註子裡頭說得很清楚。『體中圓』,體是理體裡面,圓圓滿滿具足,無有欠缺。人人都有一個本體,換句話說,三身四智個個體中都圓滿具足。

  「八解」,解是解脫,所謂是「八處解脫」。八處解脫也是歸納,一切世間歸納為八處,處處自在,無有不自在者。要從理上講,就是八識的解脫;從事上講,這個地方列的有境界,內觀色、外觀色,乃至到想受滅,想受滅這是屬於滅盡定,也就是阿羅漢、辟支佛所證得的境界。註上有,我們就不必要細說。六通,這個地方是略掉了。六通第一個是「天眼通」,第二叫「天耳通」」,第三叫「他心通」,別人心裡面有什麼念頭、想什麼事情你都能知道,那叫他心通。第四叫「宿命通」,宿命通就是知道過去世,我們俗話所說,知道過去未來,就是宿命通。第五種叫「神足通」,神足就是變化,你們看《西遊記》孫悟空七十二變,那就叫神足通,就是變化自在。第六叫「漏盡通」,漏盡是煩惱斷盡的意思,漏是煩惱的代名詞。這六種神通前面的五種都不足以為貴,那個天上的天人,他有報得五通,他前面五種都可以具足,都有,從四王天到四禪天,這些天人都有這些神通。唯獨沒有漏盡,就是見思煩惱沒有斷盡。漏盡通從粗方面來講,得要到阿羅漢才能把三界之內見思煩惱斷盡。所以說是最低限度是小乘阿羅漢才可以稱有漏盡通,六通具足。

  『心地印』,「心地」就是真如本性,「印」是講印證的意思。換句話說,八種解脫、六種神通也是我們本來具足的。所以這些不足以為奇,是人人本具、個個不無。這可惜的就是我們心性理體上起了無明,把我們的三身四智、八解六通這些無量的德用都迷失了而不能現前,這是迷失了。只要破迷開悟,這一些德能都能夠現前。現前不是你什麼證得的,也不是你什麼修得的,為什麼?本來就有,本來就有這個能力。確確實實如經所云,「圓滿菩提,歸無所得」。那個時候神通廣大,比孫悟空大太多了,孫悟空只有七十二變,沒什麼了不起,孫悟空並沒有斷煩惱,所以那是小神通,小通。到你自己煩惱斷盡,那是無量無邊的神通德用,這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。問題我們要能夠信,要能信得過,要認真的把無明煩惱,就是心性裡面的障礙,我們要把它去掉。那說到這個地方,底下這一句接得就太好了,所以唯恐我們不相信。

  【上士一決一切了。中下多聞多不信。】

  『上士』,在佛法裡面講,上根利智的人,聰明智慧絕頂的人,對於前面所說無上的妙法,無上妙法也就是究竟真實之法,上根人一聽,他就相信、他就明瞭。這個信是真信,是明瞭的相信,並不是感情的那一種相信。感情的相信是迷,他是佛、他是觀音菩薩,他講的話我當然要相信。什麼道理他不曉得,只是菩薩講的話我就要相信。這個叫迷信,這個不行,起不了什麼作用的。一定要是明瞭理了,而後能夠信他。所謂是「聞一知十,一聞千悟」,要這樣的信。這就是『一決一切了』,我們通常叫做徹悟,徹底的大悟。註解裡面註得很好,說「上士相見,目擊道存」,不必說話,彼此程度相當,在動作表情上見解就圓融、就溝通,不必說話。

  中等以下的人就不行了,中等以下的人『多聞多不信』。為什麼?這樣的人執著在「多聞」。在世尊會上,阿難尊者就代表這一類的人物。正是古人所謂「言多則去道轉遠」,這一句話諸位要記住,就註解裡頭第三行的當中這句話。往往我們請教別人,你要是遇到那個高明的人,你的問題一提出來,人家一句話、兩句話就解答了,乾淨俐落。你要問的那個半通不通的人,他可以跟你講上三個小時、六個小時,講完之後,你還在五里霧中,摸不到頭緒,確實如此,找不到綱領。現在在文字上也是如此。你看我們讀古人的文字,就拿《證道歌》來說,短短這麼一篇,可以說是句句都是綱領。如果要把這些寫成白話文,你看看要寫一大堆,叫人看起來迷惑顛倒,頭都找不到。

  譬如我們現在看報紙,長篇大論看下來之後,莫知所云。你再念念《古文觀止》,那些人文章不過是一百字到三百字之間的,一看,頭緒了然,這是我們要學習的。現在人有個習氣,為什麼?寫文章要算稿費,稿費是論字算的,明明一句話可以講得完的,我得扯上二十句、三十句。為什麼?拿稿費拿得多。現在人是看字數,不論內容的。所以我們這個學術水準才降低。在古時候著重內容,不著重文字的多寡。所以說古今崇尚不同。但是無論是言語、是文字,愈是精簡愈是上乘。言多怎麼樣?分別多、知見多,與道當然就愈轉愈遠了。

  道本來就在眼前,六根所接觸之處無不是道,愈解釋就愈麻煩。所以我們看經要會看,聽經要會聽,會聽、會看是離言說、離文字,一看就明瞭,一聽就開悟,這個叫會的。看了、聽了不悟,原因在哪裡?他就是一面在看、一面在聽是一面起分別、一面在打妄想,這個樣子與道就轉遠了。轉遠了,縱然是信,也不是真信,那個信心也不夠堅強。你譬如我們一般人是講信佛,諸位在座的,哪個不信佛?出了家,受了戒,修了幾十年,怎麼能說不信佛?可是再說這個信佛,底下都打了好多問號。為什麼?如果真正信佛的話,那就身心世界一切放下,為什麼還放不下?這放不下,口頭上說信,心裡也想信,一考試,他不行了。還是信的世間名聞利養,還是信的臺灣銀行印的鈔票。那個是可信,經典就不相信了,釋迦牟尼佛也不信。所以我們的信心禁不起考驗。

  這個得禁得起考驗的信心才是真正的信心。由此可知,阿羅漢、辟支佛、權教菩薩的信心都禁不起考驗,何況於我們?但是我們也不能看輕自己,有的時候我們信心確實超過了阿羅漢、超過了權教菩薩,問題就是你能不能有這個信心?信心,剛才說過了,不是建立在感情用事上。而我們信心所以不夠堅強,不是真正的信心,全是沒有離開心意識。心意識當家,這個信心就是感情用事,心意識都是感情,不是理智。離了心意識以後,這是真如本性當家,這是理智,那才叫真正的信。

  「上士一決一切了」,他為什麼能一決一切了?就是他是真如本性當家,他不是心意識當家,所以一決一切了。中下根性的人依舊是心意識當家,所以是半信半疑。你看釋迦牟尼佛講《法華經》的時候,小乘人五千退席。那為什麼?就表示他信不過,小乘人已經得九次第定了,聞說大法還信不過。這就是說,他那個信是屬於感情用事。佛菩薩確實是慈悲之極,你看不但是理論說得這麼清楚,境界說得這麼清楚,而且還有那麼多人表演給我們看,教我們在裡面覺悟什麼是真信、什麼是勉強的信。

  【但自懷中解垢衣。誰能向外誇精進。】

  這兩句話我們也要牢牢的記住,修行實在就是去煩惱、去執著而已。這裡解釋說,「垢衣者即無明煩惱也」。斷煩惱、破無明都需要智慧,定功可以去一部分煩惱,不能斷根,唯有般若智慧才能把煩惱的根斷掉,不但能斷煩惱,而且能夠除迷惑,迷惑就是無明,般若智慧有這樣的功德。我們講戒定慧,戒能夠斷粗重的煩惱,要能夠善持的話,可以斷這個粗重的小部分,定能斷大部分,都是不能夠除根的,除根一定要智慧。這修行人不過就是做這麼一樁事情而已。

  『誰能向外誇精進』,談不上一個「精進」,縱然自己惑、業、苦三障都斷了,也沒有什麼值得可誇的。值得誇,拿現在講的話,現在很流行的,值得驕傲。有什麼值得驕傲的?驕傲是煩惱,是與第六意識俱生同來的、俱生而起的煩惱。無論做什麼功德、做什麼好事、有什麼成就,都不必要驕傲。有了這個東西,就證明病根沒除掉。不但佛法裡面不准我們有驕慢,世間法裡面,諸位念孔子公的書,也是戒除驕慢。你看《禮記》裡面明白的告訴我們,「傲不可長」,覺得你的傲慢已經可以了,不可以再增加了。這是世間法,雖然不講斷,但是不能夠增長。那我們再看看《易經》六十四卦裡面,你看看,六爻皆吉只有一卦,謙卦。其餘六十三卦裡面都有吉、有凶,都有吉凶。唯獨謙卦裡面是只有吉沒有凶相,謙就是謙虛,我們都應該曉得。這個地方說明了「誰能向外誇精進」。

  『垢衣』就是無明。什麼時候才能把它解盡?得到成佛。為什麼?等覺菩薩還有一分生相無明沒有破,換句話說,等覺菩薩還穿了一件髒衣服。十地菩薩他穿了兩件,九地菩薩穿了三件。我們如果想想初發心,初發心菩薩,你還沒有入流,從入流初信位起到等覺一共是五十一件,那我們現在身上穿了五十二件,頭一件還沒有脫掉,穿了五十二件。這五十二件,愈是外面的愈骯髒,愈是外頭的愈髒。到等覺菩薩的時候,前面的五十一件都脫掉了,還有一件,還有一件髒衣服沒有脫掉。所以說之為「垢衣大士」。所以這一句經文裡面包括的境界是非常廣大,真正得清淨是如來位。

  還有一樁事情諸位要曉得,就是成了佛之後,往往示現在一切菩薩地位上,那叫另當別論,那是清淨大士。但是外表示現的是垢衣大士,實際上是清淨大士。不但他能夠示現各個階層不同的菩薩,他還有能力示現聲聞身、緣覺身、六道凡夫身。正是像《普門品》裡面所說的,應以何身得度,他就現什麼樣的身分,那個現的身全是清淨之身,肉身就是清淨法身,這個就是又當別論。可是這些人,跟諸位說,多,太多太多了,佛菩薩示現在我們當中太多太多了。那就是我們有眼不認識,甚至於天天坐在一起肩膀碰肩膀,那是古佛再來,這不知道,這冤枉不冤枉?這個情形確實有,而且跟諸位說很多。

  註解後面有幾句我念一念,提醒提醒同學們。註解就是末後這一段,註解裡頭我們算小字第四行,倒數第四行,最後一句看起,「小乘之人專求事相,雖身圍法座,心遶法塵」。他的問題就在此地,就是心遶法塵,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很精進,為什麼?他從事相上。大乘菩薩沒有四相,和光同塵。你像諸位曉得的,濟公和尚也吃狗肉喝燒酒,那你看起來,人家看起來這是怪怪的樣子。但是諸位要曉得,那個市面上買的那個《濟公傳》那不能看,那裡頭是添枝添葉添得不像話。諸位要看得要看《高僧傳》裡面的《濟公傳》。但是濟公確實是高僧,有其人、有其事,確實是住在杭州靈隱寺。喝酒吃狗肉的事情也確實有,經裡頭確實有。像這樣的人也不止他一個,諸位在《高僧傳》裡頭看到的很多,這些不講求行跡的真正的高僧,他不是對戒律很嚴格。像這些人我們能不能學?跟諸位說,不能學。我們要學,還是在事相誇精進那些人身上學,初學要這個學法。那些人是什麼?心已經得定,境界已經不動心,才可以,不是普通一般人能夠學習的。說到這裡來的時候,我也跟諸位說密不能學。密就是這樣的,我們功夫不夠的時候,哪還行?密裡頭真是殺盜淫妄都不斷的,他這個就是功夫、就是修行。我們功夫不夠的時候,一學就學到地獄裡去了,人家不動心。

  《高僧傳》裡頭有一則,名字我都忘掉了,好多年,初學佛的時候看的,有這麼一個印象。有一個法師,那跟濟公差不多,不是濟公,不是他,是另外一個人,也是不講求行跡的,酒肉不斷的。但是他教他的學生是嚴格要遵守戒律。學生不服氣,「你自己做不到,你為什麼要這樣約束我?」他說好,那明天我請你吃肉去。這學生就很高興,徒弟也很高興,明天師父請吃肉。到第二天的時候,「你們每個人把鋤頭帶到、畚箕帶到」。好,大家都帶了。帶到什麼亂墳崗裡面去,就挖死人,挖出來之後,在旁邊野餐。煮出來之後,「你們吃吧」。沒有一個人敢吃,他在那裡大吃,若無其事的。他說,「你們能有我這個功夫才可以學我,沒有我這個功夫,好好的修戒律,我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」。他不著相,他吃肉跟那個吃大便一個味道。我們行不行?不行。所以這個是決定做不到的,這是我們要曉得。初學還是按照初學的軌道走,那是人家高程度的人,那學不得的。你說我們學佛,如果跟甘珠學佛,甘珠吃牛肉,好了,我們也去跟他吃牛肉。人家吃牛肉不造業,我們吃牛肉吃牠半斤將來要還牠八兩,這個不得了,這個事情。他吃的時候有功德,不要還債的;我們吃了要欠債,將來要還的,這個怎麼能學?所以不能學。所以說那是高程度的人,那是沒有法子的,程度不夠不行。

  所以戒律是有等級的。雖然同樣一條,譬如說不殺生、不偷盜,這個戒律學,人天有人天的標準,有人天乘的講解法、修學法;聲聞緣覺有聲聞緣覺的解釋法,有他的修行法,那境界比我們高了;三賢菩薩有三賢菩薩的解釋法,有他的修法,那比我們又高了;到地上菩薩那個摩訶薩大菩薩們,他們又是一個修法,又是一種解釋法,名詞都一樣,境界、修法、功德都不相同。由此可知,這個東西不能躐等。所以我們一定要按部就班的來修學,不可以好高騖遠。理論我們可以明瞭,明瞭得愈多愈好、愈高愈好。佛法常講是「行布不礙圓融,圓融不礙行布」。可是我們的行門要腳踏實地。看看人家那麼高的標準,我們到底能學到哪一個階段?要腳踏實地的去修學。能做得到的我們就做,不能做到的不可以學,不可以勉強。

  末後一句說,「寶公云」,寶公就是寶誌公,是跟梁武帝同時代的人,傳記裡面記載是觀世音菩薩再來的,那個《梁皇懺》就是他編的,這個人也非常之了不起。他有《十二時歌》,這個裡頭舉出一條,「人定亥」。亥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,這是晚上。「勇猛精進成懈怠,即其謂也」,就是說這麼一樁事情。精進,心裡面遶了法塵,就是外誇精進,這不是真精進。但是諸位要曉得,縱然不是真精進,現在人所謂說裝模作樣,能裝也就了不起。他要裝了一輩子,那不就變成真的了嗎?所以世間人常講,「偽君子,真小人」,偽君子畢竟比真小人還要高一籌。為什麼?他還裝像個君子,大家都能裝像一個君子,社會秩序那就好得太多了。所以縱然那個修行他是裝的,裝的也好,也值得我們尊敬。我們大家都能夠對那個裝模作樣人都能夠恭敬,他裝裝,他就覺得我裝的人家都恭敬我,那我真修,人家不是更恭敬嗎?能夠勉勵他。如果他是裝得這個樣子,「去!裝模作樣」,那我何必裝?算了,那不修了。這樣子不但是不能夠勉勵人修行,而且把人修行的意念給打斷了,這樣做不好。所以他就是裝,明曉得他是裝,我們也極力讚歎他,我們也真正的恭敬他,這對他一種鼓勵,這就是菩薩心腸,就是去度化他。下面一句說:

  【從他謗。任他非。把火燒天徒自疲。我聞恰似飲甘露。銷融頓入不思議。】

  這幾句是講的忍辱,也很重要。尤其是在末法,無論你是真用功、是假用功,只要你稍稍用一點功,總有人毀謗。如果要人不毀謗幾乎是做不到。為什麼?想想,本師釋迦牟尼佛在今天毀謗他的人就不少,那何況我們?謗沒有關係,只要我們自己堅定,絕不因人毀謗而退失道心,絕不因人說是非,我們改變了方向,自己才能有成就。小註裡面說,「以言毀辱謂之謗,以是為不是謂之非」。這個事情在佛門外很容易!這個法門裡面,諸位特別要提高警覺。譬如說今天這非淨土的就不少。我在前面也跟諸位說過,他為什麼有這毀謗法門?這就是不圓融,圓融了就沒有。你譬如說禪給淨的毀謗也是常見的,修禪的人謗淨土,修淨的人謗禪。

  你看看虛雲老和尚就沒有毀謗,虛雲老和尚不但不毀謗淨土,勸人念阿彌陀佛。尤其是在他最後一些開示裡頭。我從香港帶回來有一本《虛雲老和尚方便開示錄》,那是他老人家一百一十七歲在南華講的,底下人給他紀錄,這一部分東西在香港出版,分量不多。以後老和尚再沒寫東西、再沒說東西了,他一百二十歲圓寂的。這最後的開示,裡面只有兩篇勸人參禪的,其餘的統統是勸人修淨土,一共有幾十篇,大概有三十多篇的樣子,只有兩篇是講這個參禪的。所以說是真正通達之人,大開圓解,絕無毀謗。

  修禪、修淨在於根性,一看你這個根性,不是修禪的根性,當然勸你修淨土;是修禪的根性,禪裡面容易開悟,這才鼓勵你修禪。所以一個通達之人他是應機說法,不是感情。我修密的,你們一定要修密;我修禪的,你們都要修禪,不是這樣的。我害的這個病,吃這個藥一吃就好了;你們都有病,吃我的藥就治好了。他害得病跟我這個病不一樣,我這個病一吃藥吃好了、病好了,我這個藥給他一吃,不但不好,病加重了,甚至於吃死了。到那個時候,你還奇怪,「怎麼搞的?他業障深重,盲修瞎練」,還得怪別人,自己把人家路子指錯了,還得怪別人,這是冤枉,天大的冤枉!

  所以咱們不能到觀機那個程度,自己還沒有到這個程度,這就是說好比學做醫生,還沒有治病的本事,不可以隨便給人家開處方,到能夠給人家開處方的時候,那你已經是醫師了。現在還在求學的時代,還在醫科裡頭念,念書一年級的學生,怎麼可以跟人家成名的大夫相比?這一點諸位要記住,不能隨便給人開方子。你要是隨便給人指的時候,有一個路可以指,就是念阿彌陀佛。為什麼?念阿彌陀佛這個路子人人可以修,決定不害人,它沒有副作用,所以稱之為阿伽陀藥,它沒有副作用。其餘的那些法門都有副作用,那都是要應機說法。唯有念佛法門,所謂是「三根普被,利鈍全收」,就好像萬金油、棒棒糖這一類的,什麼病用它有好處沒壞處,不對症也沒壞處,就是這一類東西。這就是說到這個問題。

  還有一個問題,有些人說我們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是走迂迴的路,說我們修這個法門很笨。說彌勒淨土離我們很近,就在兜率天,從我們這上去第一層四王天,再上去就是忉利天,忉利天再上去夜摩天,夜摩天再上去就是兜率天。彌勒菩薩在兜率內院,將來是當來下生要成佛,為什麼不去親近他老人家,要跑到什麼十萬億佛國土之外,去求阿彌陀佛,捨近求遠?說我們迷惑顛倒無知。這種說法在現在很流行,我常常聽說。還有人,大概我在前兩三個禮拜之前,還有一個出家人打個電話,聽到這些事情,並且告訴我有不少的大專學生,說受某法師的影響,他們都是毀謗西方淨土,他們提倡彌勒淨土。他說我們怎麼辦?我怎麼辦?我說你信不信?他說我還是信阿彌陀佛。我說那就好,他搞他的,你搞你的,你不要受他影響就好了。他說他們來問我,我怎麼辦?我說那能說就說,不能說就不要說,各人有各人的業障,不相同。總而言之一句話,咱們得依法不依人,只要記住佛的四依法,這依法不依人。

  佛在《大集經》裡面明明給我們授記,說「正法時期戒律成就,像法時期禪定成就,末法時期淨土成就」,我們現在生在末法,我們生在末法修淨土法門,遵照釋迦牟尼佛的遺教。如果我們走錯了路,釋迦牟尼佛要負責任。如果我們不聽話,去學別的東西,那釋迦牟尼佛可以不負責任。所以我們選擇淨土也不是隨隨便便選擇的,我們確確實實是有依據的。在一切經裡面去看,世尊示現成佛第一部所講的經是《華嚴經》,是二七日中定中所說的,佛在菩提樹下定中所說的。《華嚴經》諸位仔細去看看,就是大本的《阿彌陀經》,它最後「十大願王導歸極樂」,最後是歸結到淨土,那當然是淨土經。可見得佛從開始講經就指歸淨土。淨土如果要不殊勝,普賢菩薩怎麼能夠將華藏世界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導歸淨土?這是我們要覺悟的。四十九年當中,無論說哪一部經、講哪一部論,可以說是時時指歸,我們再要不相信,那真是沒有法子了。

  我記得有一年,在台中的時候,台中李老師講《金剛經》,好像是五十一年。李老師在台中已經講了十年,那十年都是勸人念阿彌陀佛。講了十年,台中人聽了十年,心裡也有點遺憾,好像人家都講般若、講禪,心都稍稍動搖了,好像淨土人家批評是老太婆教,不甘心當老太婆,要向上一著,要想去求向上一著。那李老師沒法子,就講《金剛經》,好,給你講向上一著,李老師那個《金剛經》也是指歸淨土。所以到以後講《維摩經》、講《華嚴經》,無非是堅定大家的信心。所以我們不可以輕易被別人這些是非的這些話(毀謗)動搖了我們的信心,這一點是很可怕的。至於外邊什麼污辱、毀謗,我想大家都能夠忍受的。只是佛門這法門成見,彼此是非,這個東西是很容易影響我們修學,我們要特別的留意。

  下面說,「見性之人,十二時中,所遇順逆之境,心則安然,不為萬境所轉也,一任毀謗於我」。這個幾句話很重要,毀謗隨他毀謗,我行我素,這樣就好。尤其諸位將來要發心去弘法,在講台上講經,遭遇到人家謗難是免不了的,幾乎每一個人都遇到過。這是要有堅定的毅力、決心,要有智慧,不為境界所動搖。李老師告訴我,他初到台中來,第一部好像是在台中法華寺講《百法明門》。在他以為台灣在日本統治五十年之下,日本的佛學向來在世界上是有一點名氣的,大概台灣佛教徒程度水準都相當不錯,他就選這《百法明門》來給大家講。他說頭一天來聽的時候有三十幾個人,到第二天就剩三個人了,他還是講。講完之後,對他們很客氣,招呼招呼,問問他們,請教請教你貴姓,你住在哪裡?結果一問的時候,原來他們是住在廟上的,不能走的。所以他像這些情形都會遇到過,他退不退心?不能退心,還是得要講。

  所以他就教給我,初學講經,到外面人家請講經,千萬不能撒廣告,不能夠拉人來聽。為什麼?自己未必講得好,我再撒廣告,好!人都來了,頭一天人都來了,看看你講些什麼,到第二天都沒有了,這個東西這是很不容易下台,這是他的經驗談。說人家自己願意找來的,那沒話說。所以以後我就循照他這個方法。我初到臺北來講經,只有十幾個人聽,我是告訴大家,決定不能宣傳,決定不能撒廣告,你們廟裡請我講經,有多少人就多少人聽,那附近的人聽到,他喜歡來,好!他喜歡來隨他來。這個人數是天天有增加,增加一個、增加二個,總是增加,總不是一天來好多到第二天都沒有了,這個要曉得。

  還有就是不免刁難,那初學,總不能講得那麼如人意,人家說你這裡講錯了、那裡也不對。千萬不要跟人家辯駁,我什麼地方不對?我那裡解錯了?這樣愈辯,不是愈是找麻煩、愈是多事嗎?他指點我是錯的,我曉得我是對的,他是不對的,也得客氣一點,請你指教。自己少說話,讓他多說話,他就很高興,我很了不起,你看那法師的毛病我都把它挑出來了,那法師對我都服氣了。那就好了,他心滿意足他就走了。不要跟人結怨,不要跟人辯論,不要跟人過不去,總是要修忍辱。指教完了,還得給他磕頭頂禮,謝謝他的教導,我是初學,你們都是老師,學生在台上,老師在台下。初學,不會講經到這來學,會講經了,你請我我也不來。不會講,來學。會講了,那架子就大了,那你得要恭恭敬敬來請,那不請不來講。不會講經,就到處求學,人人都是老師。要這樣才能學得成,不是這樣子學不成。所以總得要謙虛,要真正的有一個學習的態度。

  所以這毀謗之事是決定會有的,我們要曉得。這個地方說得好,說『任他非,從他謗,把火燒天徒自疲』,他是自找疲勞而已,我們自己心裡要明瞭。好,下課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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