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楞嚴經  (第三集)  1979/9  台灣景美華藏圖書館  檔名:07-001-0003

  「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」,這部經完整的經題,在前兩次裡面,「密因」、「了義」、「菩薩萬行」講過了。

  「首楞嚴」是印度話,在這部經裡面是說:諸佛如來所證大定的總名稱叫首楞嚴。首楞嚴是什麼意思?佛自己解釋過,在中國意思說之為「一切事究竟堅固」。這句話我們聽了只能得一個模糊的概念,一切事究竟堅固,一切事是什麼?究竟堅固又是指什麼?這是我們首先要明瞭的,如果不曉得一切事指的是什麼,那麼楞嚴大定的含義我們就沒有法子明瞭。一切事跟一切法是一樣的意思,一切事究竟堅固,也就是常講的一切法不生不滅。凡是有生滅就是不堅固,不生不滅才是究竟真正的堅固。如來所證的大定叫首楞嚴定,換句話說,佛所證的境界就是一種不生不滅究竟堅固的境界。這個意思在本經裡面,不但在理論上說得很透徹,在境界裡面也有明顯的表示,將來讀到經裡面諸位就能夠看得到。

  可是佛法最貴的是要能夠契入,契入就是平常講的要證得,為什麼?證得,我們自己才有受用,不能證得,不但沒有這個受用,再說實在的話,對這個理,我們講開解,解這個理都解得不透徹。佛法自始至終都是講求要證悟,要有實證的功夫。怎樣才能夠實證?實證只有一個原則,那就是用般若的觀照,所謂依文字、起觀照、證實相。「首楞嚴」是什麼?就是《般若經》裡面講的「實相般若」,名字是不一樣,事實是一樁事情。

  再給諸位說,念佛法門裡面講的「理一心」就是首楞嚴大定。所以《楞嚴經》不但與禪宗有密切的關係,與淨土宗的關係也密切。我們要是懂得《楞嚴》的道理,運用《楞嚴》的方法,我們二六時中念佛就是修楞嚴大定。何況在「圓通章」裡面,觀世音菩薩、大勢至菩薩是《楞嚴經》裡面的關鍵人物,這兩章是《楞嚴經》精華之所在,是最重要的部分。觀音、勢至,你想想看,在淨土法門他們是什麼樣的地位?《楞嚴經》要不是淨土的經,那算是什麼經?這個道理很少人明瞭。大家都認為這部經與禪宗有關係,又看到這部經裡面有五會楞嚴神咒,於是又說與密宗有關係,關係當然是有,不能說這個話是不對的,但是要說與淨土宗沒有關係,那就是大大的錯了,與淨土宗的關係實在講比禪與密的關係還要來得密切。

  「究竟堅固」,實在是我們必須證得的,為什麼?我們學佛的目的無非是破迷開悟、離苦得樂,悟與樂就是究竟堅固,這才是真正的悟、真實的樂。學佛之人讀《金剛經》,看到經上講「金剛不壞身」,心裡多麼羨慕,哪一個人不希望得到金剛不壞身?金剛不壞身就是一切事究竟堅固。不但我們自己的身金剛不壞,一切的事物都是金剛不壞,這也就是《般若》裡頭常講的「諸法實相」。我們迷而不覺,看不出諸法不生不滅的真實相,唯有破迷、大覺大悟之人,他們心目之中對於一切萬法的觀察,一一法都是究竟堅固,皆是不生不滅。老同修們曉得這個理,雖然曉得這個理,只能彷彿的曉得,並不徹底明瞭。徹底明瞭就有殷切求證之心,因為不徹底明瞭,所以求證的心並不很切實,這與解的關係很大。證入的境界相,《華嚴》裡面說得清楚,雖然說得清楚,自己要沒有入處還是看不懂,打開《華嚴經》看不出裡面的門道。自己有了入處,《華嚴》那個味道就不一樣。

  古德解釋「楞嚴大定」有兩個意思,第一個意思叫「圓定」,圓是圓滿,揀別一般所修的定是不圓滿的。實在說,首楞嚴定也叫做「性定」,性定要不要修?不要修。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一切事物皆有法性,性本來就如如不動,要修什麼?我們這個動搖的妄相不是性,而是無明,無明是個動相。佛在大經裡面討論一切眾生迷惑的根源,佛說「一念不覺而有無明」,又跟我們講「無明不覺生三細」,由此可知,無明還在三細相之前。給諸位說,覺與迷的揀別,覺是不動的,迷是動的,真的不動,妄的動,凡是動的決定不是真的,這是最簡單的揀別法。我們入一切境界裡面起心動念,我們心動了,會動的心是妄心,不是真心。

  修楞嚴大定的人首先就要曉得這個道理,要能夠辨別哪是真心,哪是妄心,能辨別之後,日常生活當中真心用事,那就是楞嚴大定當家。妄心有沒有作用?有作用,這就是說真性當了家,八個識是它底下辦事的佣人,事事都能夠聽從主人的,所以那八個識就起了作用。第八識叫「大圓鏡」,無所不照,一切明了,豎窮三際,橫遍十方,都照在大圓鏡裡;第七識變成「平等性」,真慈平等從這個地方生的;第六意識變成「妙觀察」,前五識變成「成所作」。只要你一得到楞嚴大定,八個識還是八個識,還是平常一般用事,名字變了,不叫八識,叫「四智」,這就是大定所起的相與作用,所以說得大自在,這個定叫圓定、叫性定。

  一般世出世間的禪定與真如本性不相應,因此他那種定的功夫有出有入,入定有定的境界,出定了,心就散亂,有出有入。世人眼光短淺,看到修小定的人腿子一盤,眼睛一閉,在那個地方坐了一個星期,「某人不得了,他一入定入了一個星期」,報紙、新聞、電視都廣播出去,「某人不得了」,這是幼稚園的定,大大的宣揚讚歎,菩薩的大定沒有一個人曉得。首楞嚴大定不是盤腿面壁,而是什麼樣子?跟我們日常凡夫的生活沒有兩樣,完全一樣。我們日常的三業、四威儀,八識之下,人家是四智,我們哪能看得出?大定。所以說是行住坐臥都在定中,楞嚴定沒有出也沒有入,無時不在定。

  釋迦牟尼佛當年所示現的說法四十九年,講經三百餘會,佛住在楞嚴大定之中。說法是定,旅遊也是定,無時不是定,無處不是定,喜怒笑罵統統都是大定,舉心動念、一切的作為都是從定中起來的,所起的相,起的相做什麼用處?利益一切眾生。今天釋迦牟尼佛在楞嚴會上就要跟我們討論這個問題,給我們講圓滿究竟的大定,說出這個道理,這在佛法是最上乘法,所以經題裡比喻作「大佛頂」,大佛頂法,至高無上。

  初學的同修一入手聽這部經確實不太適合,但是不是不能聽,只要你有耐心一直聽下去,懂,我也這麼聽下去,不懂也那麼聽下去,這就是有善根、有福德。善根、福德淺的人聽不懂,下次再不來了,再不來沒有關係,我們星期二講小部經,很淺的,初學人聽了很有興趣。聽不懂為什麼也要聽?常常聽就會懂,這是修學的一個好態度。譬如從前小孩六、七歲上學念書,念什麼?念四書五經,他懂不懂?他不懂。可是有些小孩你叫他念,他念得很高興,念得很有興趣,念得很熟,他並不求解。我在過去也跟諸位提,從前的人善根厚、福德厚,人老成,父母、老師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,不會去問理由的。現在人福薄,沒有從前人那麼厚道,現在是二、三歲的小孩就會問為什麼要這樣做,從前十一、二歲的小孩都不會問這個話。我在童年讀書的時候,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問個什麼道理,這個念頭沒有起過。現在小孩不得了,他從哪裡學來的?給諸位說,從電視裡學來的。有沒有好處?給諸位說,沒有好處。現在小孩你叫他念四書五經,他不念,為什麼?他要問:你叫我念這個有什麼用處?這個有什麼意思?你要不能把這個意思、道理講給他聽,講給他聽他也聽不懂,他不懂,他心裡不服,他就不幹。表面上看起來,現在的小孩比從前聰明,嚴格的講,現在小孩沒有從前人有福報。從前小孩從小就在學術上奠定深厚的基礎,現在沒有辦法,幾時再曉得念書,知道這個好處,已經來不及了。現代人對於四書五經覺悟這是好東西,大概總是二十五歲、三十歲以後,曉得好,再去背,背不出來。小的時候有這個能力去背,不知道,到曉得這個好處的時候,時節因緣過去了,一生不能成就。

  這個道理懂得之後,諸位就曉得,大部經論我們聽不懂,聽不懂有個歡喜的勁去聽就好,長時間的薰習就會開悟,怕的是你不肯幹。真正用心,肯去聽就行,開頭聽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味道,聽不出什麼名堂,連續聽上三個月以後,漸漸就熟悉,二、三年不間斷,利根的人就有入處,就有悟處,自古以來這種例子太多了。真正要求開悟,要求入這個境界,入這個境界就是證得首楞嚴大定,除了聽還不行,還要講,天天要為人演說。也許說我不會講,沒有關係,為人演說不一定要你講這一部經,你會一句就講一句,會兩句就講兩句,不會的不講,會的我講,自己真正懂得的我講,有疑問的不講,所謂多聞闕疑,這樣你去講絕對正確,沒有過失,所謂知之為知之、不知為不知,這是求學的態度。萬不可以強不知以為知,我不曉得的,人家來問我,我要是不知道這個面子多難為情,也得要謅一點出來答覆人家,顯得我還不錯,這就錯了。萬萬不可以顧及到自己的情面,一旦被人揭穿,沒有人瞧得起。你老老實實能夠守住本分,別人一定會尊重你。我們並沒有成佛,不是一切智,成了佛才是一切智。菩薩都不敢說他一切智,還會被人問倒的,答覆不出來,何況我們初學!成佛才是一切智,沒有成佛以前,人家把我們問住,答覆不出來,絕對不難為情,為什麼?我沒成佛。你要說我已經成佛,人家問一個問題把你難住,那真難為情,說實在話你並沒有成佛,冒充成佛。成了佛才是無所不知、無所不能。等覺菩薩還有一分無明沒有破,換句話說,宇宙人生的道理還沒有能真正圓滿,還有一分欠缺,還有一分答不上來的。因此我們求學、教學不要怕難為情,這樣才能夠有成就。

  第二個意思講「妙定」,妙定實在講就是性定。合這兩個意思,才叫做大定,定中之王,再沒有比這個更高了。在這個地方特別要提醒諸位同修,圓教的菩薩,也就是經論裡面常講圓頓根性的人,從初發心到如來地就是修這個定,跟藏教、通教、別教不一樣。圓教人一下手,說實在的,我們看不出他在用功,看不出他在修行,一下成就之後真是驚人,沒有看到他用功。這在我們歷代祖師大德裡面示現這種行法的多得很,六祖惠能大師就是非常明顯的例子。我們在《壇經》裡面沒有看到他修行,實際上人家的功夫從來沒有間斷。我們所講看得出來修行,是看到他早晚兩堂功課不缺,他每天去靜坐,去參禪參幾個鐘點,念多少鐘點佛,我們看到這個叫修行,完全看的是很粗淺的一個外表。真正的修行,我們看不出來,因為我們不懂,不知道那是修行。不懂,換句話說,我們自己也不曉得修行的方法。

  在這個地方是圓頓的菩薩,我簡單的給諸位同修說明白,他們修行的方法就是在生活當中,在生活裡修什麼?修性定,就是修楞嚴大定。眼見一切色法,不是不辦事,照樣辦事,什麼事都辦得圓滿周到,心裡如如不動,乾乾淨淨。古人有比喻,好像明鏡鑒物,鏡子乾乾淨淨,照外面照得清清楚楚,鏡子本身不落印象。他就修這個定,六根接觸六塵境界,所以他事事無礙。公務員天天上班,做生意的人天天照顧店裡買賣,家庭主婦家庭裡面日常一些瑣碎事情,沒有一樣事情耽誤,他在幹什麼?他修楞嚴大定,我們怎麼看得出來?我們看到什麼人修定?盤腿面壁打禪七叫修定。眼根看一切色法,一切色法了了分明,這是慧,如如不動這是定,定慧等持這叫禪定。眼根在色塵裡面入禪定,又不礙色塵,又不礙事,這才叫一切事究竟堅固。有了障礙就不究竟,就不堅固。盤腿面壁一入定的時候,定境界現前,眼睛一張開,腿一放下,定就沒有了,他那個定不堅固,有成有壞。楞嚴大定修成的時候是究竟堅固,沒有出入之相。

  這個定的作用,在《華嚴經》裡面是講用,理事無礙,事事無礙。動靜一如,動是辦事,動就是靜,靜就是動,不是兩樁事情,是一樁事情。定慧等持,無論從事哪一個行業都是菩薩,都是第一等的,為什麼?你有智慧、有福報。你做生意,商業界的鉅子,菩薩的商人;你做工,菩薩的工人;你耕田,菩薩的農人;你從政,菩薩的官吏,各行各業都是做模範、做榜樣,這是楞嚴大定。楞嚴大定才真正有用處,才能夠解決我們的一切問題,才能夠叫我們自己與一切大眾都得到大自在,都得到真正的幸福安樂。一切的學人,藏教的也好、通教的也好、別教的也好,他們要走一段相當長的冤枉路,最後還是要入圓教的行人才能成就。《虛雲老和尚年譜》印好了,送到我們這邊來,諸位聽完經請一本回家去好好的看一看。虛老和尚是了不起的人,他老人家一生示現當中,你去看,他示現的,前面就走了不少冤枉路,後來歸到圓頓才成就。

  可惜有一些修行人總是希望先修苦行,先要受苦,受苦當然也有道理,多吃一點苦頭消業障,不吃苦頭業障消不了,不能培福。可是圓頓之人吃苦沒有苦受,享樂沒有樂受,他的境界是平等的,不能像諸佛菩薩那樣的平等,他苦樂的差距近,不太大。從這一層就能體會我們自己是什麼樣的根性,如果我們在生活裡面苦樂的差距很大,我們不是圓教種性的人。圓教種性的人差距小,換句話說,事事不大放在心裡,享樂也無所謂,受苦也無所謂,不大放在心裡。人家對待他好,他很感激,人家對他不好也不放在心裡,不計較,這就是差距近,學圓教容易。分別心重,差距很大,圓教不得其門而入,入不進去。可是圓教來得快,不走冤枉路,藏、通、別走的迂迴路大,慢慢的來,當然有成就。

  圓頓是從根本上修,藏、通、別是從枝葉上修。譬如持戒,枝葉上修,戒律我們不要說太多,說到八萬細行那是太多了,我們就講現代一般傳戒裡所講的比丘戒二百五十條。不能得定,增長分別心,增長執著心,搞一輩子都得不到定。給諸位說,一切都不分別,心才能定得下來。分別世間法,心不能得定,分別佛法還是不能得定,分別心是一樣的,換個對象而已。執著惡法是病,執著善法還是病。從根本上修很簡單,你要想修戒律的話,我們從明瞭佛法這天起,明因果這天起,絕對不存一個念頭害人,心裡確實沒有損害一切眾生的心,你的戒律就圓滿了。所有戒律不過是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,我心裡面害人,叫人起煩惱,惱害人的心,這個念頭從根拔掉,我起心動念都是真真實實的為了利益一切眾生,比丘戒圓滿,菩薩戒圓滿。菩薩戒是利益一切眾生,比丘戒是諸惡莫作,菩薩戒是眾善奉行,你的戒律統統就圓滿,這是從根本修。

  一切萬法,名聞利養、五欲六塵、身心世界一切放下,絕對沒有這些東西存在心裡,給諸位說,楞嚴大定就現前,這不是小定,是大定,就是六祖大師所講的「本來無一物」。「本來」兩個字是什麼?指我們清淨心裡面本來無一物,所以一物也不放在心裡,這是楞嚴大定。一切世出世間的萬相,我看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前因後果瞭如指掌,這是慧。圓頓學人修戒定慧是這樣的修法,不是在那裡枝枝葉葉、斤斤兩兩跟你計較,成就快。

  在我們這個道場,我也有一個感觸,要不是多善根、多福德、多因緣,還帶著幾分圓頓根性的人,不會到我們這個道場來,能到這個道場都是有因緣。我們還沒有門路可入,說實在話,煩惱太重,也就是說分別執著曉得不應該有,心裡本來無一物,天天還要裝一些東西進去,還捨不得把它丟掉,這就叫煩惱,這就叫習氣。有這些東西不怕,為什麼?你現在知道這些東西是煩惱、是習氣,我還丟不掉,這就是大進步,為什麼?一般人不知道,你現在曉得這個東西,這個進步不得了。曉得,我想丟現在還捨不得,不要緊,慢慢來,幾時能捨就得了,「捨得」,不捨就不得,捨就能得,慢慢的捨。這個道理明白了,這叫解悟,這是大徹大悟。悟了以後,這叫起修,修是什麼?修就是在一切境界裡修不染著,就是修捨,六度裡面修布施。布施,我捨一點財,捨一點物,那個布施是枝葉上的布施,布施得再多都有限。經上常講「大千世界的七寶布施」,還是有限,為什麼?枝葉,不是在根本上施。根本上的布施是布施什麼?把貪瞋痴煩惱布施掉,這叫根本上的施。枝葉上的布施不究竟、不堅固,有障礙;根本上的布施究竟堅固,沒有障礙,能成就無量功德。

  大乘佛法,尤其是圓頓的大法,在今天這個世界雖然講眾生造罪的多,正如同《地藏經》所說的「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化」,普遍的造罪業,造極重的罪業。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,閻浮提眾生非常的可愛,好像小孩一樣非常的頑皮、頑劣,但是他很聰明,如果他一走到正道他馬上就成就。就好像學校裡的學生,頑劣的學生是最好的學生,就看老師會不會教,會教,那將來在社會國家是最有貢獻的,出人頭地的就這幾個人;平常循規蹈矩的學生,庸才,出不了頭地。好學生,教得不得法那就是頑皮,所以我們看到學校裡的太保、太妹都是聰明人,老實人、笨人不會去當太保太妹,你叫他去當,他不曉得怎麼當法,他不會,那都是聰明人,聰明沒有用到正當地方,那一回頭一定有大成就。圓頓根性的就是這一類的人。

  因此我們在這個世間看,你看看,天天動歪腦筋的,出歪主意的,做壞事的,多!要是把他們一喚醒,立刻就能轉這個罪業的世界變成極樂世界,這個轉機就在大乘佛法的普遍弘揚。怎樣勸勉他來接受這個教育,這是今天很重要的一樁事,這是禍福的一個轉機。在今天整個世界來說,世界是個大混亂的時代,人心沒有皈依,邪說橫行,對治邪知邪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大乘圓教,這個道理我們一定要懂得。從哪裡做起?從我們本身做起。自己真正能夠一切放下,身心自在,不必說法,不要勸人,你一入大眾,人家看到你的風采就跟人家不同,不是裝的,是自自然然。別人一定問你,為什麼你這麼自在?他來問你,你就給他說法,「我心裡沒有牽掛,所以就自在」。不要跟他講經說法,佛經怎麼講的,我怎麼修的,說那一大堆人家不能接受。「我沒有牽掛,我當然自在,我沒有煩惱,我怎麼不快樂?你要想像我這樣自在,你把你的煩惱放下、布施掉就行了」。這個事情不要求人,求自己的。

  世間人的苦惱,兩個字就說盡了,患得患失。一有得失心,無盡的煩惱就現前。沒有得就沒有失,心就清淨,沒有得失,才能夠真正的做到無爭無求,做到這個境界,給諸位說,十方三世諸佛見到你的面也啞口無言,沒話可說,禪家講「口掛在牆壁上」,沒有用處。因為眾生有得失,佛菩薩才有言說,因為眾生有求有爭,所以諸佛菩薩才有一切的設施。大乘圓頓教法極其簡單容易,諸位要能在這幾句話裡頭會了,《楞嚴經》就不要講了,為什麼?一部《楞嚴經》還不是講這個事情!一大堆的廢話,說到最後還不是一句「圓滿菩提,歸無所得」,無得就無失,所謂成佛也就是入了這個境界而已。

  入了這個境界,在這個世間以這一個境界合一切的境界,這就叫做事事無礙。自己所證得的一真法界,眾生所住的十法界,十法界跟一真法界合起來沒有障礙。佛不礙眾生,眾生不礙佛,佛的心行無礙於眾生,眾生的心行無礙於佛菩薩,事事無礙。一有障礙,不能同住。小乘法裡頭有障礙,出家人跟在家人不能同住,為什麼?著相,他在枝葉上修的。大乘佛法在根本上修的,沒有障礙,理事無礙,事事無礙。功夫真正要到了家,給諸位說,人跟野獸在一塊住也沒有障礙。過去高僧有很多住在山上,跟老虎住在一起,彼此沒有障礙,而且老虎還很乖,很聽話。一般人看到奇怪,我看到不奇怪,老虎也有心,人也有心,心同此理,理得心就開,沒有不能融洽的。李長者寫《華嚴經合論》,他就住在一個老虎洞裡頭,不但那些毒蛇猛獸不傷害他,還保護他。印光大師在七十歲的時候,蚊蟲、跳蚤、臭蟲都不咬他,你看看,感應!當時有很多人試驗,這個房間裡有蚊子、有臭蟲,而且很多,請老和尚到裡面去住,老和尚一到裡面去住,再去找一個都找不到,搬家搬走了。老和尚大慈大悲,牠們對他很尊敬,不傷害他。牠去找誰的麻煩?沒有慈悲心的人,找那些人麻煩,心不清淨的人,去找他;心清淨的,牠不找。

  這是我們就「首楞嚴大定」說出這一點意思,說明了我們可以修。但是諸位要是真想從這裡下手,確實有個三、五年功夫就能得到消息。但是問題在哪裡?這三、五年要天天在一起研究,「一日暴之,十日寒之」,一輩子也不能入門。一個道場一個禮拜講一次經有沒有用?比不講好一點,沒用處。七天的煩惱薰習,聽一天經不行。我記得過去有一年台中辦大專講座,三個星期有一百多個大專學生,三個星期在一起講學。老師看看這些同學不錯,這三個星期以來都變了樣子,都上了軌道。一結業,到電影院去看兩個鐘點的電影,又復原了,三個禮拜完了,付之於流水,這就是無量劫來都是煩惱的薰習,短短佛法薰習的力量不夠,不起作用。我自己在二十多年經驗裡面體會到,我天天在講,天天在讀誦,沒有一天間斷,所以深重的煩惱才有力量控制得住。因此我才覺悟到古時候寺院裡頭一天二時講經,那個二時要記住是現在的八小時。佛經裡面常講的「二時」是印度的時,印度是六時,晝三時,夜三時,人家的一時等於我們四小時,二時講經就是八個鐘點講經。有八個鐘點講堂裡面的薰習,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心行都在道上,天天這樣幹,幹上三年,人家成佛作祖,他不斷的在薰習,這個力量大。我們幹一天休息十天,有用嗎?沒有用處。

  所以南部的同修,南部聽經人多,我在高雄佛教堂講經,一個月到那裡去講五天,聽講的人四百人以上。它那個講堂能夠坐六百人,樓下坐滿是四百人,樓上還坐一些。有人就告訴我:法師,法緣太好、太盛了,你要常常來講。我就告訴他:沒用處。他說:為什麼沒有用?「一個月三十天,你們聽五天的佛法,還有二十五天在那裡胡思亂想起煩惱,不管用。所以我到南部來,對我自己是無所謂,我講沒有中斷,我自己的薰習是無所謂,對你們不能起作用。」這個不是不慈悲。所以我勸他們:你一定要慈悲慈悲,為什麼?我不要來講了,我要能住在一個地方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天天講,我這個道場有三個人、有五個人的話,他要在這裡住上三年、五年,他有成就,這是你們大家的慈悲。你們不要今天請我到這裡去,明天請我到那裡去,你請我去是真正不慈悲,所以要懂得這個原理。我們在一個地方如如不動能夠成就幾個人作佛,這樣將來才能夠續佛慧命,才能夠把佛法普遍的弘揚光大。我要到處去講,一個都不能成就,我一死了就完了,對不起佛教,對不起眾生。一個地方如如不動就能培養人,這才叫真正的慈悲。

  本經裡面,阿難尊者並不懂這個道理,阿難還不曉得佛修的是什麼定,不知道。佛平常告訴他們所修的「奢摩他、三摩、禪那」,這些都是印度話,將來入了經文給諸位說。翻譯的名詞翻得很多,在一般講,「奢摩他」偏重在「止」,就是斷一切妄念,也就是諸惡莫作的意思,是把心定下來,止住一切妄念。「三摩」偏重在「觀」,觀就是偏重在看破上,在理論上、在智慧上。「奢摩他」,止,偏重在放下。「禪那」是「止觀平等」,有止有觀。這是普通的一個講法。實際上這三個名詞裡面的意思都是「止觀等運」,但是它有賓主之分,有稍稍偏重一點,所以才叫做禪定,這就是佛平常教給小乘人、教給初學菩薩的方法。這種方法給諸位說不能見性,可以修成阿羅漢,可以修成辟支佛,在我們念佛法門裡頭可以修得事一心不亂,就是運用奢摩他、三摩、禪那可以到這個程度。

  如果你要用「首楞嚴」,那就高了,為什麼?「奢摩他、三摩、禪那」都在阿賴耶識之內,因此交光法師註解《楞嚴經》,他反對古人的說法,古人註解《楞嚴經》多半是用天台家的教義來註,天台是「三止三觀」,以三止三觀來配「奢摩他、三摩、禪那」,但是天台的止觀是用意識心,不是稱性。因此交光大師一反過去人的見解,他直截了當的指出來,修楞嚴大定要「捨識用根」,就是直截了當的用六根根性,換句話說,現在我們用眼識見色塵,用耳識聞聲塵,以這個方法來修是天台家三止三觀的方法,有效也有成就,但是不能見性。實在講《楞嚴》裡面教給我們的確實是交光大師所講的,他老人家講的話沒錯,很有道理,教我們捨識用根。會了之後,我們用見性見外面的色性,不是色塵;我們用聞性聞聲性,不是聲塵,六根根性接觸外面是六塵塵性,這才叫明心見性、見性成佛。

  過去《楞嚴經》講過不少遍,凡是聽《楞嚴經》的同修,好多人都來問我,「法師,怎樣捨識用根?」大家很關心,都很想學,是好現象。給諸位說,問者不會,會者不問。怎樣捨識用根?你這句話是從意識裡頭生起來的,你就不會。會了怎麼樣?一切法裡頭不起心、不動念,就會了,那就是捨識用根。在日常生活當中,普賢菩薩教給我們的「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」就是捨識用根。一切事相,眾生要做,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,不礙我的清淨心。你那樣做我不同意,我要這樣做,我的心就不清淨。沒有我!有的時候眾生把事情做錯了怎麼辦?做錯,看到與他不利,糾正他一下,不是與我不利;與他沒有什麼不利的,愛怎麼做就怎麼做。與他有不利的,他沒有看到,我看到了,我就要把它糾正過來,是為他,不是我。我心裡沒事,看得清楚,聽得清楚,面面都能看得到,看到過去,看到現在,看到未來,這是捨識用根。所以記住「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」,這兩句話你要把它講清楚,就是一部《楞嚴經》,一部《楞嚴經》的道理運用在一切生活之中就是「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」。

  所以「十大願王」每一句話的意思、事理都說不盡,不要簡簡單單看到只有這麼十句,好像一看自己就懂了,真的不懂,境界之廣大,要曉得「十大願王」是整個《華嚴經》的十大綱領。《華嚴經》,諸位曉得,義理浩如煙海,十大願王是綱領,你不懂整個《華嚴》的教義,十大願王你怎麼會懂?現在有講十大願王的,講什麼?講十個法相名詞,增加執著,增加分別,意思不懂,根本做不到,這是講經之難。自己真正懂這個意思,而且還得做到幾分,味道才講得出來,不然的話講不出來。經題我們就講到此地。「經」字一字不要講了,平常我們講經的時候,後頭那一個字都講。

  這一次給諸位講《楞嚴》,我們也講得很細,希望每一次來聽的人都能得利益,連續聽得連續的利益,偶爾來一次有一次的利益,所以我們深入的講解,我們採取江味農居士的看法,深講、圓講。經題就到此地結束。我想下一次「教起因緣」我們也可以免了,直接就入經文好了。諸位要想知道講玄義,將來經講完,我們把經本閤起來談玄說妙,那有味道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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